東光太郎沒能忍住,噗噗笑了兩聲,他記得自己和泰羅在還保持着一心同體的狀态的時候的确見過鄉秀樹,所以照這位坂田君的說法,如果當時傑克哥把這小家夥介紹給自己認識,那難不成未來還要找他了解了解自己的情況?
東光太郎覺得有點好笑,話說,他可是聽說了把夢比優斯教出來的就是泰羅的,未來那小子想要了解他泰羅哥哥的事迹不來問他這個當事人,反而去向一個不熟悉泰羅的人打聽,真是怎麼聽怎麼覺得搞笑。
他笑道:“你說未來纏了你一晚上,那這會兒你能過來,想必是他已經去指揮室了,有這個機會,你怎麼不趁着多睡會兒補補覺?”
坂田次郎一臉頹廢道:“不,隻要是還在日比野君的那間宿舍,我想我是徹底睡不下去了……”他悲催道,“剛有點睡意就被搖醒過來回憶往昔,回憶完了說是不打擾我了,結果我剛有點睡意就又被搖醒,繼續回憶往昔,這麼反反複複,就算我的身體能承受得了,我的腦子也承受不了了啊啊啊!!!!!”
“噗嗤。”這回笑出聲來的人更多了。
“笑吧笑吧。”坂田次郎生無可戀道,“反正那個宿舍我是無論如何都待不下去了,來找諸星桑就是想來抱大腿的,我想在這邊睡會兒,行嗎?”
聽到坂田次郎的訴求是這個,衆人臉上的笑意都斂了斂。這時就聽諸星毅道:“想留下休息也行,不過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之前你在我家農場的時候,唯一沒有吃的東西是什麼?”
坂田次郎一怔,結結巴巴道:“我想,應該是你父親親手調制的那碗奪命蘸醬碟?”
諸星毅:“……回答正确。行了,你想睡就睡吧。不過下次記得别在那個形容詞的位置說什麼奪命了,不就一碟蘸料,何至于奪命。”
坂田次郎張了張嘴,很想說如果不至于,那奧特兄弟又何至于看到那碟蘸料就像是看到了奪命催魂符?但最終,他還是沒有把這話說出口,畢竟如今的他也不是小時候那個有什麼說什麼的孩子了,他總得給人留點面子和裡子,畢竟再怎麼說,那倆人也是父子。
不過相比起這個可有可無的吐槽,他更覺得諸星毅剛剛的問話比較魔性,昨天他剛到GUYS基地,就讓迫水隊長問了一連串連他自己都快要忘記的細小往事——俗稱黑曆史——而他後來回憶了一下,迫水問他的關于他小時候的那些黑曆史,無一例外都是鄉哥哥知道、但對他來說卻恨不得是能早點把它們給遺忘的……這事吧,經不起仔細琢磨,仔細琢磨一下,就會發現GUYS其實早已經和奧特兄弟摻和到一塊兒去了。
他看向諸星毅道:“你問我這個問題,是在懷疑我有可能是宇宙人冒充的嗎?”
諸星毅點了點頭,面不改色地承認道:“沒錯。畢竟縱觀地球防衛隊的曆史,基地被宇宙人潛入的次數那可真不算少了。哪怕你是我請來的,我也得懷疑你半路是不是被人給掉包了。”
坂田次郎:“……那,那你為什麼之前不問?結果等我說我想在這兒睡會了,你才想起來問?”
諸星毅看着坂田次郎道:“你在進來基地的時候,迫水應該也有問你相類似的問題吧?他既然已經确認過了,那我就不用再多問了。至于你說的為什麼要在這會兒我再問一遍,那是因為我們要在這裡辦公,處理的大多都是機密,你在這裡待一會兒就走和你提出想要在這裡睡上一覺補眠不同,我自然要二次确認你到底是不是本人,畢竟你這要求提得……乍一聽來确實感覺像是另有目的。”
坂田次郎:“……”他真的隻是想單純的睡一覺,“所以說來基地的每一個人,他們都會被這麼确認身份?”
諸星毅:“不,如果是其他的人我們反而不會這麼做。你也聽到我剛剛問你的問題了,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事,這樣的問題偶爾提問一次你回答出來了可以證明你的身份,但天天這麼問就不現實了,那不任誰都知道正确答案了?而一個人哪怕他曾經留下的黑曆史再多,也經不起這麼天天問的。至于你,你應該知道自己人際關系的特殊性,再加上我們GUYS基地内部的那位吵了你一個晚上都沒能睡着的問題人員,他性子單純,容易被人騙,所以就隻好由我們來幫他把關了。”
坂田次郎:“……”諸星毅這話讓他不由地想起了昨天晚上在日比野君的身上偶爾展露出來的某些特質……諸星毅不提他還不覺得,但現在想想……他昨天那是知道對方是奧特戰士、是M78星雲來的宇宙人,這才沒覺得奇怪,可若是換個視角把對方當做是地球人來看待的話……好吧,什麼也不用說了,那個叫日比野未來的家夥真的是太單純了,單純到有可能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的程度。
“……我希望你能諒解迫水的警惕, ”諸星毅還在繼續,“以及我這會兒對你所做的二次确認。”
坂田次郎非常認真地搖頭道:“不,不會。我明白的,你們這是在……”
諸星毅打斷了某人的意義淩然,最後總結出一句道:“反正隻要别跟你鄉哥哥告狀就行了。”
坂田次郎:“……”一腔熱血喂了狗。
隻不過他覺得……既然迫水隊長之前能問他那麼多他小時候隻有自己和鄉哥哥才知道的事,那應該是早就知道他來GUYS會遭遇這個情況了,畢竟自己小時候的那個黑曆史,還都是鄉哥哥給提供的,不是嗎?
——自打二十年前奧特兄弟們重回地球,就把他們本人以及他們的人間體在地球上所經曆的所有大事小情都給查了個底掉的迫水真吾:深藏功與名——誰手裡邊還能沒點别人不知道的底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