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田教授甩了甩自己那被打痛的雙手，對着諸星毅等人道：“其實身處在時空裂隙之中也挺好的不是嗎？”

真理奈對着勇敢出拳的稻田剛三舉起了大拇指。

龍歎了口氣：“真理奈，别亂用戰術手語。”

“OK。”真理奈相當從善如流地改成了海豹鼓掌。

但反觀諸星毅，他此刻竟是一臉震驚。他上前，一把抓住了稻田教授的手：“為什麼你的拳頭能碰到他們？”

“诶？為什麼不能？”稻田剛三不解地看向諸星毅，“你不也拿了一個土塊去砸那夫妻倆嗎？”

諸星毅：“我拿的土塊是本就存在于這個時空間隙和我們是處在同一個空間中的東西。你沒看到那個土塊隻是擦過那夫妻倆，根本就沒有命中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嗎？”

“等等，我以為你是不想傷人所以才故意往那中間扔的。”相原龍說道。

“是，這的确是一部分的原因。”諸星毅承認，“但正常人發現自己和一塊不知道哪裡來的土圪塔擦肩而過之後，第一反應應該是回頭看一眼吧？可你看那對夫妻他們之中有人回頭了嗎？”

“還真是！這是怎麼回事？”真理奈也驚訝了。

“怎麼回事？原理就是我們雖然看着好像和眼前的這些人踩在一片土地上，但問題是我們和他們之間其實是在不同維度——我們能看到他們，但是卻無法觸碰他們，懂嗎？我們能夠真實觸碰的東西隻有那些和我們是在同一維度的東西，并最多再通過這些東西去影響現實世界中的他們。所以稻田能一拳一個拳拳到肉的揍到那兩個人，這就不正常，你們懂嗎？！”諸星毅暴躁道。

真理奈：“可問題是，稻田确實能……”

相原龍随機挑了一個正在搶那對夫婦黃金的青年，學着稻田剛三的樣子，也一拳頭揮了出去，結果卻是他差點一個踉跄直接穿過那人的身體，龍直起身子道：“諸星主任說的對，我們确實沒法直接接觸到這些人。”

“那稻田是怎麼回事？”真理奈問。

諸星毅的大腦飛速運轉：“我猜測這個空間對他應該有所加持，這增長了他的力量，才讓他能夠做到一拳一個小混混。”

現實世界中，被稻田剛三一拳一個的那兩個小混混此刻正一臉警惕地打量着自己身周圍五米左右的範圍，看起來已經一點也不想去其他人一起搶奪那對夫妻的黃金了。

和他們兩個一起，總是三個人一塊兒行動的其中那個女混混這時正抱着一塊人頭大的大金塊在地上滾：“我說你們兩個，不過來幫忙站在那兒幹什麼呢？！”沒辦法，手上的實在是太重了，沒人幫忙她真的拿不動，而用放在地上滾這種方式挪動遲早被搶！

“那個……”真理奈看着如驚弓之鳥的兩名混混，對着暴躁的諸星毅頗有些一言難盡的說道，“諸星主任，你有沒有覺得，你剛剛的描述，多少和那種東西有點像了？”

“像什麼？……幽靈？”諸星毅問。

是的，真理奈真心覺得隻是聽諸星毅剛剛的描述，他們就已經完全和幽靈是一個物種了，而稻田則是那種經過了不為人知的力量加持的厲鬼。

諸星毅：“其實硬要說的話，也對。畢竟他們在地上我們在牆上，都不在同一個維度，怎麼就不算是幽靈了？而且我們看得到他們，但他們卻看不到我們……以及還能夠透體而過……”

“我們不會是真的死了吧？”真理奈聽諸星毅這麼形容，越聽越感覺他們幾個和那種東西相似，“我聽說，人死後如果不知道自己死了，他就能以幽靈的形式繼續存在，跟活着的時候也沒什麼區别……我們會不會也是這樣？”

諸星毅：“說起來，人死後會變成鬼，鬼死後變為聻，聻死再成為希，希死後為夷，夷死化為魁，魁死變成魖，魖死轉為魉，最終魉死後逝于無形……這是一個逐漸降維的過程，如今看着他們在地上，而我們在牆上，倒也是一種由三維降到二維的過程，我們說不定還真就像真理奈說的那樣……等等，我剛剛說人死後會出現多少種東西？”某人開始掰着指頭把剛剛的話重新又默念了一遍，“這麼說，我們的宇宙其實不是三維世界，而是八維世界麼？”

稻田：“你是不是少數了一維？”

諸星毅：“不不不，最後那個無形算是零，所以從有東西存在的一維開始算起的話，就是八維。”

稻田：“你這個理論能找到證實它的依據嗎？現在科學界也就隻發現了人的靈魂有21克重，剩下你說的那些要想證明它們存在恐怕很難。”

諸星毅：“剩下的那些想要證明，那就已經不是科學的範疇，而是玄學了。”

稻田：“那不是還有句話是這麼說的麼——科學的盡頭是玄學。”

“那我還說是哲學呢！”諸星毅說道，“你能不能說幾句有實際意義的，别盡說廢話？”

“你們兩個夠了！”真理奈強勢地插|進了眼看着就最新發現的維度問題越聊越深入的諸星毅和稻田剛三兩人之間，打斷了他們，“現在這種情況，是研究新課題的時候嗎？現在，你們誰能告訴我，剛剛諸星主任提到了兩次我們在牆上，什麼牆？”

諸星毅：“……宇宙牆。”

“但是地球上不可能有宇宙牆的存在，太陽系……甚至是銀河系都不在宇宙的邊緣，我們之前在地球，就算三個宇宙如今堆疊到了一起，那我們也不可能出現在位于宇宙邊緣的宇宙牆上。”相原龍也試着去用科學家的思路來分析他們如今的處境。

諸星毅張了張嘴：“不……我說的宇宙牆不是那個。電腦上的那個隻是推理模拟，你不能把它當真。真實的情況可能更亂，你小時候應該玩過吹肥皂泡吧，當一根吸管紮進一個完整的泡泡裡，然後再往裡面吹氣的時候，裡面是不是會出現相當多的不規則的隔膜？我們現在就在這玩意兒上面——因為這些隔膜和宇宙牆相連，所以也可以說是宇宙牆。想想看，在一個巨大的肥皂泡裡有着幾隻無辜的小飛蟲，結果就因為有人對着這個巨大的肥皂泡動了點手腳，讓肥皂泡裡突然生出了好多個新的隔膜來，然後這幾隻無辜小飛蟲好巧不巧的，剛好一頭撞了上去……好極了，被困在其中掙脫不了了。除非……”

“除非什麼？”相原龍問。

“除非這些隔膜破裂……”諸星毅喃喃道，“不行，我想我們得去趟UG基地了……”

真理奈：“诶，不是說我們不能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