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孝義果斷抱起了李梨,将她送到了休息室的沙發上。周圍的工作人員,好心送來了很多緊急備用藥。
“你們去忙吧,我會照顧她。”林孝義支開了其他人。
他用手背輕拂在她的額頭,比正常情況燙一些,但也不是特别吓人。
看着她臉頰绯紅,緊閉的雙眼微微顫抖着,他本能地傾下身軀想要親吻她。就在這時,陳校花推門而入,吓得林孝義急忙挺直身闆,尴尬地幹咳了兩聲。
“要不要送醫院?”陳校花關切詢問。
“我給她先吃點退燒藥,再看情況吧。”他抓起桌上的一堆藥,仔細翻找。
“林先生,我來照顧她吧!”陳校花倒了一杯溫水,把藥接了過去。
“好的。”林孝義離開前,留下了一句。“多謝你!”
深夜的商務樓,為數不多的都市打工人,陸續下班走人。
李梨吃下了藥,迷迷糊糊睡了一個多小時。無情地被陳校花叫醒。原來是她覺得不能睡在公司的沙發,這會讓病情加重。
“我送你回家!”陳校花一個肩膀扛着包,另一個肩膀架着李梨,往門外走。
盡管腦袋依舊昏昏沉沉,可李梨混沌中尚存一絲理智。她為陳校花這樣的美女,不顧形象,像個老媽子一樣盡心盡責地照顧她而動容。
“人美心善,人間瑰寶。”她認真地評價道。
“我靠,你到底是真病還是裝病?”什麼時候了,還能出口成章。
好不容易上了電梯,按了一樓。
李梨臉色更差了,左右搖擺,嘴上催促着:“我要上廁所!”
人在意識不太清晰的時候,就愛耍脾氣。
“等等,剛上電梯。等會到了一樓大堂,再上!”陳校花雖然個子高,但她是個瘦高個,禁不住李梨躁動不安,她眼看就要架不住她了。“别動了,再動就要倒了!”
“我很急啊!”直播時灌了好幾水下去,剛才又被喂了一杯又一杯溫水,一個循環下去,現在這些水全部集中在了膀胱,快要爆炸。
“别跺腳了!等會電梯壞了,我們要上新聞的。”陳校花可不願意就這麼上頭條。
“不行了。”李梨憋不住了,身體幅度擺動得更大,連眼淚都在模糊的眼眶中打轉。
“堅持一下!”好在,幾十秒過後,電梯到了一樓。剛開門,陳校花便扛起李梨急急忙忙往大堂的衛生間疾步走去。
在大堂等待已久的林孝義,見到她倆不自然的表現,好心跑上前幫忙。
“她怎麼了?”他見李梨的臉色不太好,非常焦躁的樣子。
“你快讓開,她要上廁所。”校花一把将身上的包,一股腦扔給林孝義。接着帶着李梨飛快地沖進衛生間。
過了一會兒,她倆才從裡面出來。林孝義一直站在門外靜候。
“謝謝林先生。”陳校花将包拿回,繼續背上。今夜最艱巨的任務,就是把李梨送回家。
“我來送她吧!”林孝義自然而然地将李梨的包接過去,然後扶住了李梨的腰。她竟然習慣性地靠了上去,看上去兩個人非常親呢。這一幕看得校花一愣一愣的,心想不知道明天清醒後的李梨知道自己如此豪放,會不會吃驚?反正她是驚訝住了,隻是點點頭,便目送他們離去。
臨走前,林孝義問了她李梨家的具體地址,接着打了一輛出租車。
到家後,他從包裡找到了鑰匙,開了門。
他攔腰抱起了她,走進了卧室。身體那麼燙,并不适合立刻洗澡,林孝義打了一盆水,用毛巾浸濕後,給她擦拭身體。
他手上的力度,控制得恰當。觸碰到的肌膚,像是被喚醒了一下,不僅沒有降溫,反而更加瘙癢。李梨眉頭緊蹙,半醒半醉之間她睜開了眼,誤以為自己在做夢,夢見了林孝義敞開了襯衣,正在給自己擦拭身體。她的眼底泛出了一縷詫異,轉瞬間又享受了起來。
既然是做夢,尤其是春夢。
那不妨大膽一點!
李梨再次睜開雙眼,瞪得老大,表情有些驚悚。她眯起左眼,伸出右手,爪子悠悠然地攀上了對方的胸口,摩挲着輕輕挑逗。對方明顯震驚了一下,停住了手上的動作,不解地望向她。
她肆意一笑,将手掌拂上了他的臉。
夢裡的觸感,居然如此真實!這麼生動的夢,切不可辜負了。
李梨艱難地撐起上半身,想要靠近他。卻不想,整個身體軟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完全動彈不得。無奈之下,她隻能用力将雙臂環住了男人的勁脖,一個使勁,将男人拉向了自己。
此刻,他們的鼻尖相抵,溫熱的呼吸噴湧在彼此的臉上。她大膽地湊上前,吻住了他的唇。
陌生的感覺,讓她不得不意識到即便是在夢裡,她也清楚地知道他們分手一年多了。
她突然哭了,眼淚止不住地滑了下來,滴落進了彼此的口中。
鹹鹹的,苦澀的。
她猛地放開他,然後舉過左小臂,擋住了自己的眼睛。她哭得太傷心了!整個人止不住地顫抖來,一年來的壓抑統統爆發了出來。
林孝義不知道她怎麼了,隻覺得心疼。急忙抱住了她,安撫着她。
可越是這般親密,她也覺得這個夢殘酷,哭得更撕心裂肺。最後昏睡了過去。
男人放開了她的懷抱,起身将浸濕的襯衣脫了下來,沖了一把冷水澡。
早晨醒來時,李梨早已記不清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空蕩蕩的屋子裡一丁點暖意都沒有,想起昨晚的夢,頓感惆怅。無限懷念那個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