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懷風測算出來了這層禁制最薄弱的位置,一行人對着那一處展開攻擊。
劍刃音刃各種法器的攻擊分毫不差的落在禁制的薄弱點上。
空中傳出“咔嚓咔嚓”的聲響,似是有什麼東西碎裂了。一行人齊齊朝對岸飛去,不想剛飛出幾米遠就直接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了回來。
郁柏榕和幾個體修身形不穩,直接從法器上跌了下去。
就在滾燙的熔漿即将吞滅他們的瞬間,衛遙禦劍而下,快速提住郁柏榕的衣領,将他拎起來。賀雲霁和江從夏也是一左一右拎住兩個體修。
衛遙控制七殺劍盡量往高處飛。方才太過靠近熔漿,她甚至産生了一種瀕死感,雙眼都有些發白。這是靈力過度流失的後遺症。
“呵呵!想不到你們倒是有些本事,居然破了本尊的陣法。”衛遙尚未緩過神來,半空中就傳出一道蒼老沙啞的男聲。
一白發老翁的虛影屹立在熔漿之上,他撫着花白的胡須,臉上明明在笑,卻給人一種陰恻恻的感覺。
“闖過陣法的孩子就應該得到獎勵。此方空間中我為你們準備了一百件靈寶,隻有找全寶貝,你們才能出去。”
“當然,你們必須搶在體内的靈力耗空之前找齊。否則就隻能留在這裡同老夫一起長眠了。”杜寒舟的三角眼眯成一條縫,說出的話卻滿是惡意。
衛遙心知此人在戲耍她們,可惜她們此時的處境不妙,隻能按杜寒舟說的先找齊靈寶再說。
衛遙視線隐晦地掃過對岸的喬離。這人的運氣太逆天了,若是喬離在,她們這會兒或許會容易許多。
衛遙單手握拳,拇指在食指上掐了一下。她怎麼會産生這種走捷徑的想法,真是熱糊塗了。
杜寒舟似是能看穿衛遙的想法,嗤笑道:“那個邪門的小子運氣的确不錯,本尊特地為他準備了無數天材地寶。”
“一萬多件呢!隻有在二十四個時辰内找齊,他才能活命。本尊對你們不錯吧!”
衛遙一行人全部沉默,這樣對比起來,她們的任務倒是輕松很多。衛遙不再猶豫,率先往熔漿中心的石壁飛去。
高聳的石壁看不見頂端,近乎成直角垂直于地面,完全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這片空間之中若是真的有靈寶,能在石壁上找到的可能最大。
衛遙拎着郁柏榕繞着石壁搜索,賀雲霁和于懷風則是飛在半空中試圖尋找類似之前的小陣法。
郁柏榕很快在石壁與熔漿的交界處發現了一棵紅色的靈草。靈草隻有兩片葉子,通體赤紅,宛如燃燒的火焰,一看就知不凡。
衛遙試圖用靈力隔空采摘這株靈草,卻被郁柏榕制止了。說是他在哪本傳記中看到過這種草,必須手動采摘。
衛遙也擔心萬一破壞了這株靈草的藥性,幹脆壓低七殺劍。算準熔漿湧上石壁的時間間隔,想要打一個時間差,摘下靈草。
杜寒舟的身形緩緩自半空中隐去,他看着衛遙她們的目光沒有一絲前輩看晚輩的慈愛。相反杜寒舟眼裡滿是嫉妒。
還真是一群年少有為的天之驕子,她們鮮活的如同初升的朝陽,而他卻隻剩下一縷殘魂苟延殘喘。
杜寒舟就喜歡戲弄這些人,給他們希望,再一把将他們推入深淵中。這些人不是喜歡尋寶嗎?他就讓他們尋個痛快。
衛遙找準時機摘下了靈草,她看着自己的衣擺有些出神。
熔漿的溫度極高,似是能融化一切。方才衛遙的衣擺有一小塊被湧上的熔漿吞沒了,可她的衣服卻一絲灼燒的痕迹都沒有。
衛遙的外袍是言周之送給她的法衣,雖有一定的防禦力,但也不至于被熔漿灼燒後依舊完好無損。
衛遙取出腰間的匕首,劃開一長條衣擺,浸入熔漿之中。撕開的布條瞬間燃燒起來,眼看火焰即将燒到衛遙的手上,她仍舊不松手。
“無束!”“衛遙,你瘋了!”賀雲霁和江從夏的聲音傳來,他二人疾馳而下,想要阻止衛遙的自殘行為。
衛遙躲了一下,她看着掌心被燙出來的猙獰傷痕越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測。這層熔漿是假的。
衛遙掌心火辣辣的燒疼,她順着傷痕往下摸,摸到了布條上熟悉的花紋。衛遙确定布條還在。
“是幻象。”衛遙聲音笃定。賀雲霁正欲拉住衛遙的手一頓。
“這怎麼可能,你看看我身上的汗。下面的熔漿就差把我烤熟了。”月如熙扯住黏在脖子上的衣服,翻了個不雅的白眼。
方才賀雲霁和江從夏的聲音吓到了其他人,他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不曾想是衛遙擱這兒燙手玩。
月如熙狐疑地盯着衛遙看,這人該不會是熱傻了,腦袋不靈光了吧!
衛遙揪住七殺劍上的郁柏榕,把他抛向月如熙。随後一個旋轉,直接躍入翻滾的熔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