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遙宴請朋友的酒是賀不愁用靈花靈果釀造的百年佳釀,香氣醇厚後勁十足,饒是衛遙已是煉虛期的修士,也睡了整整三日才蘇醒。
揉了揉有些酸脹的額角,衛遙從墨玉床上坐起來,目光環視一圈,發現自己在賀雲霁的逍遙居内。
她試圖回想自己為什麼會躺在賀雲霁的床上,可腦袋空空如也。
衛遙隐約記得賀雲霁好像是來找過她,二人還一起走了一段路,之後發生了什麼她就完全沒有印象了。
衛遙仔細打量身上整潔的衣衫,心情頗好的把頭發束了起來,大師兄果然是正人君子,沒有乘人之危。
簡單梳洗一番,衛遙腳步輕快的出了逍遙居的大門。
如今外來者再也無法抵達修真界,祈天會的内鬼也被盡數鏟除,天衍宗的事務有賀雲霁和常雲處理,衛遙無事一身輕,又回到了最初與劍為伴的日子。
離了不愁峰,衛遙視線在練武場和留仙宮的方向來回掃視兩下。
按理說賀雲霁剛回到衛遙身邊不久,她應該多陪陪賀雲霁,可這會兒大忙人必定是在留仙宮處理宗門事務,自己去了也是幹坐着,說不定還會被常雲叫去幹活兒。
可要是去練武場練劍就不一樣了,她隻需要不斷精進自己的劍術,不會有其他人來打擾。
選男人還是選劍,衛遙沒多猶豫就做出了選擇。
她也不是不想賀雲霁,實在是這些天練劍,隐隐摸到了一絲頓悟的契機,她要抓緊機會領悟新的劍法。
給自己找好了借口,衛遙心安理得的抛下賀雲霁,踩着七殺劍就往練武場的方向飛去。
今日的練武場格外熱鬧,喬離一群人尚未離開天衍宗,這會兒醒了酒正聚在練武場興緻勃勃地讨論着什麼。
現在這個時辰正是天衍宗弟子統一練劍的時候,練武場上不見弟子們整齊劃一的身影,倒是三五成群的圍在一起,一個個臉上還都帶着笑。
衛遙剛一落地,就聽見喬離放肆的嘲笑聲:“哈哈哈,衛遙你終于醒了!就喝那麼點酒,居然醉了整整三天,你也太沒用了吧!”
喬小霸王離,平日裡處處都差衛遙一頭,終于逮住一個比衛遙強的地方,尾巴恨不能要翹到天上去。
“哦,你很牛?”衛遙斜睨喬離一眼,冷笑,“來比劍!”
衛遙臉色發黑,耳尖染上了些許绯紅,她少有出糗的時候,偏偏喬離有嘴,非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
心氣不順就打一頓,啊不對,是比劍切磋。衛遙完美繼承了自家師尊的優良傳統。
喬離:……
喬離慫了,倒不是他膽子小,而是衛遙打人真的疼。來天衍宗的這段時間裡,喬離和衛遙大大小小的切磋打了幾十場,就沒有一場赢過的。
偏偏衛遙出手又快又狠,絲毫不給他留情面,想起自己衆目睽睽之下被衛遙割破的褲子,喬離就忍不住面目扭曲。
他堂堂昆淩宗的小霸王,不要面子的嗎?衛遙那黑心肝的東西,劍招全往他屁股上招呼,這誰受得了。
喬離下意識忽略了每次都是他自己嘴賤,非要激怒衛遙的事實,在喬離看來衛遙就是個小肚雞腸睚眦必報的主。
“我沒帶劍,讓喬諾和你比。”喬離睜着眼睛說瞎話。
昆淩劍發出金色的靈光,彰顯自己的存在,喬離眼疾手快一把将昆淩劍按了回去。
衛遙微微挑眉,把七殺劍擱在一旁的劍架上,而後取下兩柄鐵劍,揚手一抛,玄色的鐵劍穩穩落入喬離懷裡。
“這好辦,練武場中有的是劍,我不用七殺劍,也不算欺負你。”衛遙壓根不給喬離逃避的機會。
喬離癟嘴,露出一個似哭非哭的難看表情來,什麼叫不算欺負他,衛遙這厮明明就是恃強淩弱。
“上啊,喬小爺。你可是代表昆淩宗與天衍宗的劍修比劍,若是連應戰都不敢,傳出去多不好聽啊!”
月如熙搖着自己的羽毛扇,露出一雙眼波流轉的美眸,戲谑道。
她好煩,喬離惡狠狠地瞪了月如熙一眼,他這會兒終于體會到了被人起哄的感受了。
話到了這份兒上,喬離就是想躲都躲不了,不然他喬小霸王的臉面就真要丢光了。
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天衍宗弟子迅速清空練武場,給二人騰出地方來。
甚至還有弟子掏出靈石準備開個小賭局,奈何幾乎沒有人壓喬離,隻得悻悻作罷。
衛遙翻轉手中沉重的鐵劍,決定試試她想出來的新招式。
鐵劍笨重,不如七殺劍用起來靈活順手,衛遙接連揮出數道劍氣,竟無一道劍氣擊中喬離。
喬離身形靈活,速度與衛遙不相上下,他明顯感覺到衛遙這次的攻擊不似往日那般強悍。
難道是酒還未完全醒,腦子不靈光了?
喬離面上閃過一絲喜色,衛遙狀态不好,隻要他抓住機會,說不定能打敗衛遙,把場子找回來。
鐵劍碰撞,火花四射,場上一陣金屬相撞的金戈之聲,衆人看得目不轉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