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收回,那個世界也随之幻滅。
要有強大的法力,還要持續不斷地注視,這太匪夷所思了,即便說成是仙人造物,也不太可行。
也許……也許還有其他辦法吧。
姜千尋應該不是在說謊,至少她不這麼覺得,而且說謊有什麼益處呢,這事關自己的身體,哪怕說個其他的秘密,也不是說不過去。
難道……是在暗示她什麼?
沈卿塵的心頭一緊,又開始胡思亂想。
她是個話少的性子,朋友也不多,大多數人都不敢随便與她套近乎,時間久了,她就真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了。
于是,有什麼想法,也隻能自己消化。
暗示什麼呢,她想,她對穿越的那丁點了解,就隻來自于那個話本,這話本是從師姐那兒得來的,但師姐又是從哪兒得來的呢?
寫這話本的人,會不會就是個穿越者?
是了,她突然意有所感,如果沒有穿越這件事就罷了,若是有,那話本就一定是出自穿越者之手,這是再簡單不過的因果關系,隻是此人與姜千尋認不認識,有何聯系,尚且說不清楚。
但,這件事并不是不能查。
她想了想,撥了個傳音出去。
傳音玉那邊的南宮绛接到她的深夜傳音很是驚奇,問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等她說出問題後便意味深長道:“懂,想看更多是吧?等着,我去給你找!”
“不,我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這話本的作者是誰?”
“作者?你找這個作者幹什麼?”
“我……”沈卿塵本想說個清楚,突然又發現自己是說不清楚的,想要讓師姐理解她的意圖,就必須把整件事的原委道出,那就必然跳不過姜千尋是穿越者的這個身份。
而這件事,是對方的秘密。
比起她喜歡下廚這種小事,存在穿越者的事實要影響嚴重得多,往小了說,是她言而無信,往大了說,還真就有可能動搖這個世界存在的因果。
所以,不能說。
她想了一想,隻得承認:“我的确對此人有興趣,如果能追查到源頭,我想見她一面。”
“是這樣啊。”南宮绛沉吟半晌,道:“這個東西吧,不是說好不好查,而是不建議去查,作者之所以要用筆名寫書,就是不想被身邊的人知道,你看是一回事,查是另一回事,如果出了人命官司,那還算有點根據,但無緣無故的查人家,這叫扒馬,是很不體面的一件事。”
沈卿塵不知道這裡面的門道,道了一聲抱歉,又說:“既然不妥就算了,我也不過随口一問。”
“哎,明面上不能查,你可以從側面入手啊。”南宮绛道:“我再給你幾本書,也是這個作者寫的,你好好研究一下,然後呢,我這邊也能給你個大緻的方向,好吧?”
“什麼方向?”
“明天見了就知道了。”
挂掉傳音後,南宮绛看了看爐子裡的燼火,發現也差不多能開爐了,就揮了揮手,幾粒丹藥随着微風朝她手中飄來。
她看了看覺得可以,便把丹藥收進壺中。
“這還隻是三天的量,看來這幾天都得熬夜了。”她歎了一聲,往自己的卧房走去,此行要經過南宮憐玉的窗邊,她随意看了一眼,發現女兒正在看書,看起來很是用功。
她又返回丹房,取出一壺玉露,準備給女兒送去,想着還是得勸一勸,以後不要這麼刻苦了,對眼睛和身體都不好。
夜半安靜,她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誰知南宮憐玉像是做了賊似的,看到她進來立刻戒備起來,還把書藏到了身後,叫道:“幹嘛呀,又不敲門,我也有隐私的!”
“我是你娘,你跟我有什麼隐私?”南宮绛瞪了她一眼,把玉露和丹瓶往她桌上一放:“你欺負人家姜千尋的事可還沒過去呢,等天亮了你就跟我過去,給人家賠禮道歉!”
南宮憐玉雖然不忿,卻也點了點頭。
“還有,别藏了,把你身後那幾個話本給我交出來。”南宮绛道:“小丫頭片子,天天看那些書做什麼,不健康!”
南宮憐玉沒想到自己早就被母親發現了,一張臉羞得血紅,最終憋出一句:“彩釉老師寫得那麼好,哪兒就不健康了,我又不是為了……哼,跟你說不清楚,你要是不喜歡,以後就别偷我的書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