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室内,照亮了床上交纏在一起的兩個人。
宋知聲夢到自己被一條巨蛇纏住,巨蛇越收越緊,纏地他快要窒息,随後猛然驚醒。
身上的纏繞感不是幻覺,是一個男人的手臂。
宋知聲頭腦還沒有完全清醒,一把掙開手臂坐起來,無意識扯到後面的傷口,鑽心的疼痛從尾椎沖到大腦,宋知聲當即痛的叫出聲,額頭冒出一層冷汗。
秦深睡覺淺,立刻皺了皺眉,然後睜開了眼睛。
宋知聲已經想起了昨晚的一切,身下黑色床單上還殘留着血迹,他默默拉過被子蓋住血迹,暗自心驚自己竟然會這麼沖動,又覺得理所當然。
美色誤我!
宋知聲張開五指擋在秦深面前:“秦深……”
他一說話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一樣沙啞,旋即驚恐地捂住喉嚨,又想到什麼急切地問秦深:“你還記得昨晚嗎。”
秦深還沒到斷片的地步,抓住面前亂動的手,擠進縫隙裡揉捏指骨。
秦深:“記得。”
宋知聲得到滿意的回答後清了清嗓子,但是并沒有什麼用,最後隻能忍着身體上的酸痛穿上褲子,姿勢奇怪地緩慢移去洗漱。
纖細的背暴露在秦深眼前,白皙透亮的皮膚上布滿了歡愛的痕迹,特别是後頸上異常細密。
昭示着某人昨夜的暴行,和顯而易見的占有欲。
秦深看了一會,起床從背後抱住刷牙的宋知聲,将脖頸上的吻痕又吸一遍,直到變成深紅才松口。
宋知聲縮了縮脖子,沒有推開,無聲縱容他,不小心從鏡子裡看見了秦深肩上有一個牙印。
是他昨晚實在受不住了咬的。
他羞怯地低頭,掩飾般專注于沖散口中的泡沫。
秦深目光一動不動盯着他滴落水珠的漂亮下巴,轉到他前面光明正大地舔舐下巴上的水珠。
秦深寬闊的背上布滿抓痕,在鏡子裡清晰得不能再清晰,宋知聲隻看了一眼便紅着臉移開了目光。
宋知聲:“你今天不是有會嗎?”
秦深像是吃飽喝足的大型貓科動物,懶洋洋貼着宋知聲。
秦深:“早會取消了。”
宋知聲擦臉的動作一愣:“什麼時候?”
秦深:“一個小時前,老闆家裡有事。”
“你不就是老……”宋知聲後知後覺,“你家裡有什麼事?”
秦深長臂伸到洗漱台拿過不屬于他的潤膚乳,打開蓋子挖了一大坨,畫畫似的在宋知聲臉上這點點,那點點。
秦深:“我昨晚醉了,沒做措施,今天帶你去看看醫生。”
雖然後面确實很疼,但是宋知聲甯願忍着也不想去肛腸科挂号。
宋知聲偏過頭:“不去!”
秦深掰正他的腦袋,将他臉上的潤膚乳細細揉開,尤其是他紅腫的眼睛。
“我們去私人醫院,不用排隊,也不用擔心私密性。”
要是朱助理在這一定會扇自己一巴掌确定是不是做夢,在公司裡運籌帷幄雷厲風行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秦總,竟然也有彎下腰伺候人的一面。
宋知聲被迫閉眼,享受秦深的眼部按摩,“不用看醫生,睡一覺就不疼了。”
都疼到出冷汗了還在逞強,秦深語氣沉了些:“你說什麼?”
宋知聲:“我沒那麼嬌氣,受了傷擦點藥睡一覺就好了,看什麼醫生,浪費錢。”
還丢臉
況且他從小到大都是這麼過來的,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宋知聲自以為貼心地說:“我又不是小孩子,能照顧好自己,你去工作吧。”
秦深神色越來越冷,宋知聲不知道哪裡惹到了他,說話越來越輕,不自覺躲避秦深鋒利的視線。
秦深似乎在壓抑着什麼,聲音即使有意調整,還是能明顯感覺到冷硬。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照顧自己的?”
宋知聲不太明白他什麼意思:“我……從小就自己照顧自己,因為孤兒院裡孩子多,院長年紀大了,不是每個孩子都能照顧到。”
是了,他在孤兒院長大,不是養尊處優的小宋少爺。
他沒人愛護,沒人照顧,沒人心疼,隻能在無人處獨自舔舐傷口,直到傷口長出新的血肉。
他本不用這麼辛苦的活着,他應該是無憂無慮的小宋少爺,有人保護,有人照顧,能學自己想學的任何東西,能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不用擔心錢,更不用為了不被欺負而練武。
他有資格怨恨的,可他卻從來沒有怨恨過什麼,他怎麼能不怨恨呢?怎麼能在黑暗裡長大,變成如此溫暖的光呢?
秦深甚至有些陰暗地想,如果把光拉進黑暗,是否能治愈我的沉疴頑疾。
秦深:“你花我的錢,天經地義,不算浪費。”
宋知聲心裡某個小角落被敲了一下。
宋知聲:“我……”
秦深:“吃白粥還是青菜粥?”
白粥這種沒味道的食物對宋知聲來說就是酷刑,他果斷答複:“青菜粥!”
秦深得到答案後俯身将他抱起來,又放回床上。
“等着。”
他的動作太溫柔,讓宋知聲有種錯覺,好像他在體貼自己。
但這終究隻是妄想,連剛生出來的一絲想讓秦深喜歡上自己的想法都變得可笑。
秦深能把自己的婚姻當做氣自己父親的手段,可見婚姻在他眼裡一文不值。
宋知聲當然不會自大地認為自己在秦深心裡多重要,即使他們現在發生了關系。
秦深是什麼人,秦氏國坤的第二大股東,秦家産業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在商場上叱咤風雲的大佬。
金錢,權勢,地位,尋常人一生都難以企及的一切,他揮揮手即刻就有,想和他發生關系的人排隊能排成一條街,結婚了還有人塞名片。
昨晚隻是他醉了。
自己明明沒喝酒卻也好像醉了,腦袋暈乎乎的,眼皮越來越沉。
秦深端着熱騰騰地青菜粥上來時,他整個人都陷在溫暖的床榻裡。
起初秦深以為他是貪睡,将盛滿粥的碗放在床頭櫃,自己坐在床邊輕聲叫他起床。
當怎麼叫都叫不醒他時,秦深才發現,他不是睡着而是昏過去了。
等宋知聲再次有意識時感覺自己被魇住了似的,身體動不了,眼睛睜不開,腦子裡像是有一個大鏟子在攪啊攪,攪地他想吐。
直到一個難以豈止的地方被扒開,他才猛然驚醒,瞪大了眼睛向後看。
一個陌生的老男人正在扒他的屁股縫!
“我去!變态啊!”
宋知聲一時之間氣血上湧,直接照着老男人的臉來了一拳。
力氣之大一拳把人揍飛出去!
老男人側臉瞬間腫了一大片,黑框眼鏡的眼鏡腿挂在他的耳朵上搖搖欲墜。
宋知聲冷靜下來才看到老男人穿的是醫生的白大褂,脖子上挂着的工牌清清楚楚寫着。
肛腸科主任醫師杜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