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可不怕被追。”孟長卿說,雖然在湖上被追的畫面還曆曆在目。
選項是四個,但其實可以說是二選一,因為第一個書法家差不多也可以先排除。
但是畫家和詩人就有點難選。
“詩人?”宋塵說。
“為什麼?”
“随便猜的,說不定是根據詩配的畫?”
孟長卿想了想,說:“其實,我覺得是畫家。”
“嗯?怎麼說?”
“畫面永遠是青雲碧海湖,但又不是同一個視角,說明主體應該是畫,而詩倒像是根據畫配的。還有我們兩個的接頭人,一個是學生一個是畫家,上一個故事說的是學業,這一個說不定是畫畫。”
在孟長卿說完後,宋塵想也沒想,直接拿下了“畫家”的牌子,快準狠不猶豫。
“你不在想想?這隻是我的猜測。”
“不用啊,我覺得你猜的很對。”宋塵說着,按下了按鈕。
門在下一瞬被緩慢的移開,裡面可見一個櫃子,和站在櫃子旁邊的兩個追擊者。
一開門看見兩個人,把孟長卿吓一跳,剛準備進去的步子也停了。看着櫃子上的碎片,他想拿又不敢拿,生怕剛拿到,人家就一把抓住他的手,一切白搭。
孟長卿面色凝重,試圖商量,“能不能等我們開始跑了,你們再追?”
誰知道那兩個追擊者還挺善解人意,點了點頭。
宋塵把孟長卿拉到後面,說:“我拿,等會你先跑,我跟你後面。”
“好!”
宋塵迅速的拿了兩枚碎片,刺耳的警報聲響起,孟長卿擡腿就是跑,他已經不記得什麼路了,能不能選對就随緣吧。
可是“緣”這種東西,他偏偏沒有,跑着跑着,眼前赫然是一條死路,他回頭看宋塵。兩人相視無言。
他準備推着宋塵往回走,結果宋塵說:“來不及了,現在回頭就被抓。”
邊說邊和孟長卿跑到了死路盡頭。
“那怎麼辦?”孟長卿問。
宋塵把手上的碎片都給了孟長卿,說:“這個牆不高,我把你擡高點,你翻過去。”
牆确實不高,大概兩米多一點,但上去不容易,過去了挂着下來還是可以的。
孟長卿眼睛瞪大,“這怎麼行?你呢?要不你先過去?”
宋塵笑的很溫柔,說:“不行,你扛不動我。”
孟長卿想了想,也是。心一橫,對宋塵說:“來吧!”
突然腳下一空,宋塵幾乎不廢什麼力氣的就把他擡了起來。他雙手攀住牆頂後,跨了上去。
這時候追逐者剛好出現在宋塵後面,宋塵沒有管他,擔心的對孟長卿說:“别站起來,會很高容易站不穩,就這樣趴着翻過去。”
孟長卿答應了一句之後,整個人就已經落地了,宋塵也被抓住了。
裁判組和攝像組還有遠在另一端的導演組傻眼了。這是開創了什麼新玩法?走不通,然後……翻出來了?
孟長卿在所有震驚的目光下,把四枚碎片遞給了裁判,說:“這是我和塵哥的。”
裁判一開始沒說話,孟長卿有些擔心,問:“不算違規吧?”
“不違規不違規哈哈哈哈,要說節目效果,還是得看你倆啊!快快快,給我們宋老師開門。”
聲音是方安的,從裁判的對講機裡傳出,他幾乎笑的快喘不過氣了。
裁判把兩枚記憶芯片給了孟長卿後,剛才他翻的那面牆也打開了,宋塵從裡面走了出來。
孟長卿高興的把其中一枚芯片遞給宋塵,宋塵接過。
他們剛要說話,裁判咳了兩聲,說:“恭喜兩位,第二段記憶,由鄧先生講述。”
“鄧先生”站了出來,果然是孟長卿在迷宮裡時說的,是宋塵的接頭人,那個年輕的畫家。
“你們好,我叫鄧陽,也出生于這個城市,剛才的同學說了‘青雲’,那我來說說‘碧海’。
除了我,還有很多很多前輩曾長時間在這裡畫過畫,你們在迷宮裡看見的那些畫,正是出自我和一些前輩。
在許多年前,那時候湖邊還沒有什麼建築,也沒有多少看客,但不知道哪天起,出現了許多畫家,他們大部分是像我一樣,在這個城市生活了很久的人,出于對家鄉的熱愛,發現了湖的景色,于是開始執筆繪畫。
畫完後,作品傳給了很多人,這片湖也真正得到了開發,可也保留了最初那份自然的美,沒有人去破壞,沒有人去污染。
再往後,湖邊的畫家們少了,這片湖卻出名了。我很喜歡這裡的景色,很喜歡我的家鄉,或許我也會像前輩一樣,留在這畫很多年。‘碧海’二字說的不是顔色和風景,而是‘碧海桑田’,人們希望伴着時間無限推移,即使有碧海化桑田之久,這片湖仍然能有最初的美景。所以叫‘碧海湖’,而現在多加的‘青雲’,馮同學也說了由來。”
鄧陽退回去,和馮毅并排站着。
孟長卿和宋塵帶頭鼓掌,工作人員緊随其後,“謝謝兩位,了解到了。”
青雲碧海,或許在很多年後,會湧現出許多和鄧陽以及前輩們一樣的畫家,他們把景色定格,留在了畫裡。
即使碧海桑田變遷,這裡的美好記憶卻如隔世燈火,依舊長存不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