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文明人說什麼偷,那叫竊。”時染又多囑咐了幾句,一直到客廳的落地鐘響了一下才三步一回頭離開:“第五兄你可一定要撐住啊,我還有好多故事要給你講!”
第五知點點頭:“放心吧,我還有異能,實在不行就跑出去,死不了。”
秒針轉了一圈,分針停在十上。
時染正色:“十點了,隻要撐過這兩個小時就能通過副本。”
“多加小心。”神塗。
夜幕混沌,沒有一點光亮點綴,時染和神塗摸黑潛入鬼婆的房間開始計劃。
不知是不是時染的錯覺,他總覺得今晚的風刮得不同尋常了些,可要是讓他說出個一二三,又找不到頭緒,他把這感覺歸為第六感,還在心裡安慰自己沒關系,他第六感向來不準。
拿到蠟燭,兩人避開鬼婆可能出現的地方盡可能表現得坦坦蕩蕩往房間走,時染腳步一頓,側着耳朵皺起眉:“神塗,等一下,你有沒有聽見嘎吱嘎吱的聲音?”
“有聲音?”神塗握緊蠟燭備戰:“沒有,我什麼都沒聽見。”
“這聲音很微弱,硬要形容的話,像是……像是有人用指甲撓門!”時染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他來到副本那天。
那天月光找不到的地方冒出密密麻麻的屍塊,他們快速拼湊在一起,用關節敲擊着地闆,用指甲刮着木門,那刺耳的聲音漸漸與之重合。
“快,快回房間去!”神塗拉住時染的胳膊:“你原來的房間裡有血屍。”
他想起來了,之前在那屋子裡住過一晚,窗子邊緣裂了條縫有點漏風,想必那些屍塊就是用這個漏洞進入了鬼婆的房子,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鬼婆不在血屍也能随意進出了。
“它們……應該沒有思想吧?”時染試探問。
“說不準,先和第五知彙合再做打算吧。”神塗安慰道:“别擔心,我們已經拿到了蠟燭,隻要躲進地窖就不會被殺死。”
說的倒是輕松,真要從這棟房子安全抵達地窖談何容易。
回到房間,第五知打開手電筒逼退他們身後躍躍欲試的血屍,時染立即關上門搬來旁邊的櫃子擋住,做完這一切,他仰頭去看站在窗邊的神塗。
“去空房子住的玩家被鬼婆殺死了。”神塗沉着臉往外看:“現在鬼婆正往最後一個玩家那裡走,那個玩家……那個玩家手裡拿着的是你被搶走的菜刀。”
“……”時染語氣有些奇怪:“我早說過了,那根本不是道具,隻是我随手拿來的,他們不相信。”
知道最後一個外面的玩家斷了氣,鬼婆才慢慢收回手,那雙渾濁的眼睛死死盯着房子,半晌,她露出了一個陰狠的笑。
在鬼婆趕到之前,他們房間的門再一次被敲響:“有人嗎?還有人活着嗎?”
聽聲音像是何複其。
神塗眼神示意兩人噤聲,自己貼近門口:“怎麼了?”
“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嗎?”何複其一愣,隔着門闆說:“鬼婆和那些血屍大開殺戒,其他人都死了。”
“那你怎麼沒事?”神塗問。
何複其:“我和王單有個一次性的保命道具……能不能先讓我們進去,這個時候我們應該團結起來,畢竟我們的目标都是活着離開副本不是嗎?”
确認過外面的人沒問題,神塗把門打開一條縫,何複其見狀像條滑不溜湫的魚一樣鑽進屋子裡,王單緊跟其後。
“現在活着的玩家隻有咱們五個了。”何複其率先開口,目光掃視衆人:“我想,咱們應該一起行動。”
時染聞言皺起眉,裝模作樣咳嗽兩聲:“那個,我說兩句啊,我、神塗還有第五知,我們三人掌握的信息與線索應該是最多的,即便不與你們合作我們三個也能順利離開副本,所以你有什麼理由讓我們接納你們呢?”
王單顯然是早就料到:“我們知道分辨玩家血屍和情人血屍的方法!”
“哦?”時染抱着胳膊假裝思考起來,幾息後他開口:“我沒有問題,神塗,第五兄,你們怎麼看?”
被晾在一邊很久的第五知神遊許久,隻聽見了“你怎麼看”,就說:“我坐着看吧。站着有點累,其實躺着看也行,就是沒那條件。”
兄弟,你真敢想啊。
何複其以為第五知不想臨時組隊陰陽自己,尴尬笑兩聲:“還真是,幽默哈。”
“謝謝誇獎。”雖然第五知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這麼說,但出于禮貌,他還是滿臉真誠道了謝。
王單舔舔嘴唇,他知道這裡最有話語權的是神塗,于是換上一副笑臉:“神先生,您看這……”
“我倒是沒什麼問題。”神塗還是那副冷漠的樣子:“不過我有個條件,能知道情人的存在,想必你們也應該知道地窖可以充當安全屋使用,而開啟地窖的鑰匙在我們手裡,讓我來看看你們的誠意,出去的路由你們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