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無意識的打打鬧鬧讓沉重的氣氛消散了不少，第五知和周家兩兄弟坐在後排，時染坐在副駕駛上等着神塗開車。

“老大，咱們去哪？第五知問。

“先去黑牛部落看一看吧，希望那邊還好。”時染提議。

“嗯，我也這樣打算。”神塗發動汽車，透過後視鏡對上時染那雙細長的眸子。

“别擔心。”時染安慰。

開到黑牛部落已經是淩晨，每個人都提着一口氣，精神抖擻，除了昏昏欲睡的周十苗。

車子緩緩停下，周十苗砸吧砸吧嘴睜開惺忪的眼，他靠着周九禾的肩膀，一大灘口水流到對方衣服上：“到了嗎？”

“嗯。”周九禾狠狠抽動嘴角，強忍着“打弟弟要趁早”的念頭把人的腦袋扒拉開：“還要下車看看嗎？”

他這麼問是因為黑牛部落的整個大門都被炸開，上邊還留着一片片黑色不明痕迹，像是火燒過後的痕迹，地上橫七豎八躺着人類玩家的屍體，有的缺少胳膊，有的沒了腿，有的甚至整個上半身連着腦袋都消失不見，參差的切口告訴他們，那是在生前或者死後被生生拉扯斷的。

鮮血浸染了整片土地，連平時跳脫的周十苗都沒在發出任何聲音。

車内落針可聞，車外冷風呼嘯。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染艱難開口：“副本結束後我和神塗從黑牛回去，趙敬還站在門口沖我們揮手……”

“先去找他。”神塗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他不信趙敬那麼精明一個人短短時間久死在自己的基地裡。

一行人下了車，帶上自己的防身武器，由時染和神塗打頭進了黑牛内部。

門口那幾具屍體像是炫耀，又像是警告，黑牛内部的屍體對比起來就正常的多，起碼還能根據腦袋判斷死去的到底是誰，一直走到核心的會議室，幾人都沒有看見屬于趙敬的屍體。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消息就算是最好的消息了。

“哥……”周十苗下意識朝着周九禾湊了湊。

周九禾攥住周十苗的手：“别怕，哥哥保護你。”

會議桌上放着一塊姜黃色的玉佩，上面避免不了的占了不少血，也沒有了光澤，神塗把它拿起來，說：“這是趙敬的道具，保命用的，既然他用了這塊玉佩，就說明人現在還活着。”

時染重重呼出一口氣：“活着就好，找到他隻是時間問題。”

突然，他面色一頓，盯着角落的肉塊黑了臉。

神塗發現時染的反常，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立刻警戒起來：“全員戒備！”

陰暗的角落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

周十苗動了動鼻子：“等一下，好香啊，什麼味道？”

像是回答周十苗的問題，角落陰影處倏地憑空出現身着黑袍的老婆婆，枯枝一般的手上端着一碗冒着熱氣的湯，那香味就是從碗裡飄出來的。

“好孩子們，要不要嘗嘗婆婆的湯啊，保準合你們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