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辭冬瞥了一眼池也,又側頭看了一眼林子鲸,才問:“所以你能說說為什麼要打張繼樂嘛?”
林子鲸沒回,而是轉頭看了看周圍,“王安澤沒來?”
易辭冬搖搖頭,“他易感期來了,最近一個星期都請了假。”
林子鲸點點頭,心裡多少有點了然了,他被耍了。
上午上完課,林子鲸找江平川請了半天的假,原本江平川是不給的,畢竟今早他做出的事情,情節怎麼說也算惡劣,但他又看在林子鲸之前考試那麼努力學習的份上,勉強同意了,但還是要求晚自習要過來上的。
林子鲸說沒問題。
揣着手機出了校門,今天是個陰天,陰沉沉的天氣,風刮的厲害,林子鲸把校服外套拉鍊拉到最高,隻露出腦袋。
雙手插兜,下半張臉塞進了衣領裡,走到一個學校附近的一個江邊公園,林子鲸漫無目的的走着。
半晌,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他爹。
林蕭那個時候還在公司裡幹活,開着會沒接到。他中途停下,讓員工休息的時候發現了,自己又拿起電話接通。
“林子鲸幹嘛?”
“爹,找你辦個事兒。”
林蕭挑起眉,從沒見他兒子跟他提過這樣的要求,柔聲問:“啥事?”
“幫我查個人,南陽理工中學上一年畢業的學生,叫王安澤。”
林蕭不是很懂,“找他幹嘛?”
“他是我們班的同學,我找他有事兒,但是我不知道他家在哪,所以拜托您幫我找找。”
林子鲸很少跟他爹說敬語,林蕭心裡了解了,同意了他的請求,但還是提醒他。
“啥事别逞強,聽到沒有?”
“知道了。”
挂了電話後,林子鲸找了個公園裡的長椅坐下,他初中的時候經常來這裡坐,有時候一坐就是一下午。
他初中很混,經常打架,每回打的一身傷,找周嘉溟又不是長久之計,就總是出來散心,就坐這,看着一攤平靜之下暗藏危機的江水,心裡好受一點。
但知道他喜歡來這的不止他自己,還有周嘉溟。
後仰着頭枕在椅背上,雙手交叉疊于胸前,眉宇間有點愁容,林子鲸閉着眼吐出一口氣,放松自己。
發呆放空了五分鐘,頭上傳來一陣觸感,是被人揉頭摸頭的感覺。
林子鲸猛得睜開眼,對上了周嘉溟黝黑的眼珠,裡面有憐惜也有擔憂。
林子鲸擡起頭挺直腰,側頭看他,嘴角有笑容,“你怎麼來了?不用上課嗎?”
“我請假了”,周嘉溟坐在他的旁邊,挨着他,“你今天早上很勇敢。”
本是誇獎,林子鲸心裡卻沒有多少高興的意思,反而是多了點委屈,“我上次跟張繼樂打架其實不是因為看他不爽。”
“我知道。”
“他給王安澤喂藥,我不知道他喂的是什麼藥,但是上次電影院,我們不是遇到他了嘛,那會兒王安澤在張繼樂的懷裡用唇語跟我說,救我。”
“嗯,你最勇敢了,你沒做錯。”
“可是我現在不是用我的實際行動去救他了嘛,但是我總覺得自己被耍了,被他們耍了。”
周嘉溟揉了揉他的頭,接着捏了捏他的後頸讓他放松,溫聲細語的哄道:“沒關系的,給你報仇好不好?”
這話讓林子鲸有了點興趣,擡眼目光炯炯的看着周嘉溟,“怎麼報?”
“我先給你說一下我的猜測。”
林子鲸點頭。
“你有沒有覺得,張繼樂的情況很反常,之前在你家的狀态,跟今早在學校的狀态,不覺得是兩個人嗎?”
林子鲸眨了眨眼睛,沉思了一下,“他是個演員?”
周嘉溟被這話逗笑了,伸手彈了一下他的腦門,“怎麼可能,我懷疑他是人格分裂。”
“精神病?”林子鲸驚呼。
“差不多”,周嘉溟點點頭繼續說,“但也隻是猜測,我們還得找到王安澤了解情況。”
“嗯。”林子鲸頓了一下,“我們去到不給進怎麼辦。”
“靜觀其變。”
兩人對望着江水,聊了很多從前。
快一點的時候,林子鲸接到了他爹的電話。
姓名:王安澤,性别:男Alpha,小學就讀于南陽小學,中學就讀于南陽理工中學,現在就讀于臨德市第一中學。
單親家庭,現隻有一個母親在一家小公司工作。
…………
家庭住址:臨德市南陽區五河街道五河路315号。
兩人知曉了這些情況後,打車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