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臨德市的南陽區,一家賭博館裡,窩着幾個男人拿着牌子在打,他們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幾個駭人的紋身。
其中一個有着啤酒肚的就是張強,還有旁邊叼着煙,眉毛是斷着的劣質alpha男人,也是今天的罪魁禍首之一,旁邊的另一個就是那個瘦弱的男人。
剩下的一個看起來不正經,矮極了。
四人窩在一個包間裡賭博,桌上放着零零散散的現金,金額不大但重在多,這幾個都自稱是張強兄弟,給張強辦事的。
賭的正起勁,倏地一道敲門聲響起,四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陣濃烈的Alpha信息素給震懾住了,身體無法動彈,看着門被打開。
身上血迹斑駁的少年紅着眼赤手空拳的站在門口處,砰的一聲門被關上,少年臉上的表情算不上友善,四人臉上皆是驚恐的表情,仿佛是看到了羅刹。
少年插着兜,釋放更加強勢的信息素,面色蒼白,啞着嗓子開口,“誰是張強?”
斷眉男立馬忘恩負義,急忙指着旁邊的人,“他是。”
少年擡腳走了過去,拽着他的手臂朝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腳,他的手臂被後坐力一折,在信息素的壓制下,張強根本就動彈不得,手臂咔嚓一聲被折斷,男人表情痛苦,聲音破碎又難聽。
“他媽的,狗娘養的,敢這麼打我!!我他們不打死你。”
張強穩住身子,勉強站起來,揮手想打,被少年靈活的躲開了,一隻手還遠遠不夠,少年冷着臉踹了他的腿,身形臃腫的張強直接摔在了地上,他慘叫着說饒命,但他的命本就不是命。
兩隻手跟一隻腳被廢了,嘴角沾着血,蹭到了少年的手背上。
驚悚的場面之下,死亡的窒息感籠罩在每一個人的身上,斷眉男跟瘦男人汗都下來了,抖着唇似乎想要哀求,眼見着少年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忙不疊的道歉。
這些廢話,聽都不想聽。
少年抄起旁邊的啤酒瓶,朝着他們的頭就是一錘,渾渾噩噩的狀态下,他們兩個人的下場跟張強一樣,手廢了腿也廢了一個,哀鴻遍野。
三個人躺在地上痙攣抽搐,表情扭曲痛苦,面上的血帶了一絲可憐的意味,而無辜的那個人被少年打暈癱在地上,隻是嘴角破了皮。
少年居高臨下的睥睨一切,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就算是眼神,也沒有任何寬恕他們的意思。
腳踩在張繼樂手掌心上,聽着他們難聽的慘叫聲,少年漫不經心的抽了張紙巾把自己手背的血擦幹淨,末了還不忘提醒他們。
“沒打死你們算你們命大。”
“你誰啊!!!”
“去死!!!”
“等我好了,你全家都得死!!!”
他們的慘叫少年已無耐心聽完,帶着一身暴戾的血腥氣息轉身就走,還不忘把門帶上,讓他們醜陋的姿态不被曝光。
出了門,少年表情淡淡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警察叔叔,這裡有人聚衆賭博,對,南陽區,三十号街道。”
挂了電話,少年摩挲着手裡的鲸魚木雕,在喚醒了一絲意識。
四月的到來伴随着林子鲸的清醒,他醒來的時候是晚上,楚岚回家休息去了,病房裡就隻有周嘉溟在。
那會兒是半夜,病房裡隻有床頭的燈亮着,林子鲸睜開眼睛的時候入眼昏暗,耳邊是滴滴滴的機器音,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但他現在動彈不得,那應該是挺久的。
少年轉轉眼珠子看了看周圍,接着就看到了趴在床頭的腦袋,他慢吞吞的移動着手,觸上頭發的瞬間,那人擡起頭。
這個時候才看清,原來是周嘉溟。
林子鲸扯了扯嘴角,僵硬的笑了一下,虛着聲音呢喃了一句。
“嗨!”
堅強了快一個星期的周嘉溟再次沒忍住,瞬間又崩潰了起來,他紅着眼眶,淚水瞬間滴答到床單上洇濕了大塊區域。
林子鲸伸手艱難的給他抹了眼淚,但不想說話。
他其實一直都不懂,自己為什麼會被打,他沒有做任何出格或者招仇的事情,但為什麼就是會這樣,他好像一直都被蒙在鼓裡,所有事情都不知道,所有人都瞞着他。
關于張繼樂的,關于王安澤的,還有之前的所有事情。
他林子鲸都不知道,就像現在這樣,他仍然覺得自己被打是王安澤設的局,如果不是王安澤叫他出去,他不可能出事。
但在他醒來的第二天,王安澤帶着果籃來看他,那個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