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詫之餘,是時隔十餘年的重逢,兔罟喜出望外,瞬間消匿去了勿忘外在,于蛇虺而言無法忘卻的面容再度重現面前,一切都未曾改變。
“你...”
還以為眼前人會為此感動,兔罟張開了懷抱準備迎接蛇虺,卻見人刹那黑了臉,三步并作兩步上前:
“你這笨兔子!十一呢!”
來不及懷念過往,蛇虺毫不猶豫的抓住兔罟耳朵質問道:“是不是你把他自己留在勿忘派别作戰了!”
“十一不讓我說!”兔罟捂住嘴瘋狂搖頭。
“不說?”
知曉來者何人,蛇虺也毫不避諱的吐出蛇信子,險些把兔罟吓破膽:
“十一沒問題的!他多強呀!”
“你這家夥!沒看出來他現在失憶了嗎!過去的事一點都不記得,連那把奧特瑞都不會用,你讓他上哪沒問題去!”蛇虺壓着聲音怒吼道。
“他會啊!”
“什麼?”
意識到蛇虺尚不知曉此事,兔罟立即遊離開眼神,不敢直視蛇虺:“啊...不是...現在幾點了...”
擡頭望向電子時鐘,兔罟急忙找補道:“那個...十一讓我在八分鐘後準時回去,咱們下次再見面詳細說這件事。”
“這份資料是真的,裡面的勿忘派别正在等待十一的遊戲結束後開始圍獵活動,僅憑我所在的派别根本壓制不住這麼龐大的數量,其他總域怕不是還在慶幸于各自管理的次域難得平靜,所以我才會去找北極談合作。”
“但你不知道北極就是十一?”蛇虺問道。
“是的,我在親眼見過十一後才知曉的這件事,畢竟現在廣為流傳的版本是,林光霁是北極的直屬上司,他們活動的時間點也有重疊,根本就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那都是十一借謠傳故意散播出去的假象,認識他的人一推敲就能夠看破...”
蛇虺一臉無語,但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過去的事你告訴了十一多少?”
他的笑容略微有些瘆人,兔罟咽了下口水,根本不敢說謊:“我...告訴了十一,他血液的事情,也給他看過這處标記了。”
蛇虺:“......”
“他的反應呢?”蛇虺扶住額頭愁苦不已。
“十一好像很早就覺察到自己的血液非同小可了,但他不記得這個标記有什麼特殊,我就借着話題說我們曾是朋友來着...”
說罷,兔罟果斷拿出那瓶安瓿,拎在蛇虺面前:“這個,到底是你做的還是九做的?”
“是我。”蛇虺毫不猶豫道。
“危險真的還在?你究竟是哪邊的?”
見兔罟呲着牙一副發狠的模樣,蛇虺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笑它可愛還是歎它單純。
“怎麼你也這樣...我才是被诓騙的那個...”
“也?”兔罟疑惑問道。
“猰犬,來我辦公室。”
松開兔罟,蛇虺走回辦公桌邊,隻是剛剛播去猰犬的電話,便瞬間接通,可惜一番話後被人毫不留情的罵了句:“滾,不去。”
“有隻紋身的薄荷兔子送來了白毛小狐狸的信。”
此話一出,電話那端明顯沉默了下來,僅剩與葉肆找理由離開後的匆匆腳步聲。
“我也是從五那裡知道的,他從來就沒把我當作心腹過。”
蛇虺将手機放去一旁,倚靠在桌邊繼續翻閱那份文件:“而且,我現在是ZT總域主要負責人,還管理着包含十一在内的諸多優秀成員,你至少也應該有聽說過關于我們總域的些許特立獨行。”
“你覺得,藏匿在過去那份表象之下的我,立場還不夠清晰嗎?”
“那九現在在哪?還活着嗎?我們得防着點他了吧。”
蛇虺:“......”
“不清楚。”蛇虺稍作沉吟如此答道:“我和五在逃出那裡後就一直沒分開,十一是被他隊長選中後入職ZT總域時,我才尋覓到的存在,而你又是找到十一後被他送了過來...”
十分明顯的試探,蛇虺稍有些慶幸,自己昨日午時的暗示起了作用,也略有些愠怒,這隻白毛小狐狸怕是也沒少說謊欺騙了自己。
“唉...十一現在變得好狡猾,真的成為一隻小狐狸了。”兔罟也隻得攤手無奈搖頭。
“其他的你沒有說,對吧?”蛇虺确認道。
“嗯,我看見你這瓶藥才反應過來,怕十一知道後會去做傻事,就沒再說什麼了。”
“好,那就先這樣,把你這張嘴給我管住,十一知道的越多,不确定性就越多...”
“砰”的一聲,猰犬沖入辦公室,看見屋内沒有一點人樣的二人險些背過氣去,重新甩上了門。
“發情發情,你一年四季天天發情,長兩個很了不起?信不信我給你跺了做蛇鞭泡酒!”
猰犬掐住蛇虺衣領,恨不得給人一拳,卻又氣不過他,幹脆摘下了鎖骨鍊讓人快點咬一口。
兔罟哪見過這種場面,捂住嘴輕呼了一聲,好奇不已:“但我聞不太到你們身上的勿忘味道哎?”
“我們還是像小時候一樣,隻擁有這種外貌化形,不是勿忘也不具備勿忘能力,血液更是純正的人類血液。”
猰犬的狼化形也漸漸顯現,不悅地甩了甩尾巴,最終還是纏繞在蛇虺的蛇尾上:
“但拜那家夥所賜,七似乎在勿忘的基因上占比更多,成年之後就有了像動物一般的發情期,得想辦法把多餘的精神力發洩出去才行,我就沒有這種東西。”
“啊...發情期是挺痛苦的...”
見猰犬看向自己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兔罟急忙狡辯道:“但我們勿忘可以用重傷自己的方法度過這段時期,畢竟身體會優先修複傷口的啦。”
“交換信息素的方法呢,可行嗎?”
蛇虺抽出尖牙,完全一副剛剛捕獵完畢的兇殘模樣,蛇尾尖卻如同小狗一樣高頻晃動,難以抑制興奮:
“我和猰犬的化形本質上不是同一物種,嗅不到彼此的信息素,隻能用這種交換體|液的方法暫緩燃眉之急。”
“可行的,我們派别就有兩隻和我一樣兔子化形的勿忘解釋過這件事。”
兔罟捏着下巴回憶道:“隻是它們說,勿忘畢竟不是百分之百的化形外貌生物,比起遵從生物準則,不如遵從内心去找到摯愛,也就是與自己精神力最為契合之人來熬過這段時間...”
“很有道理。”蛇虺點頭贊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