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嗯。”

“我不會讓她也走上自殺這條路，”宵鸢握緊拳頭，仿佛這樣就可以讓這句話變得有一點分量，“而且，我現在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您老平時都是這麼忽悠自己班上

的學生嗎？)

宵鸢突然很想這麼問，自己一開始不是說的自己想去補習班的事嗎？怎麼聊着聊着，就變成了自己是否要幫助班上遭受排擠的同學？

“你到底是怕我在幫她的過程中受到傷害，還是純粹就是心疼錢？如果你隻是心疼錢的話，那你大可以放心，這筆錢我原本就是打算去跟我爸要的，跟爺爺你講，主要是怕你和奶奶在家裡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我回來，然後擔心我，以為我遇到了危險。”

“你就那麼想去？”

“非去不可。”

“你去那裡圖個什麼？在班上就這麼一個好朋友，沒了她就不行了？”

“她和一般朋友還不太一樣。”

“怎麼個不太一樣法？”

“因為你孫女我稀罕她！”

爺爺沉默了兩秒:“你可真是你爸的親閨女！做的蠢事都是差不多的！”

“啊？”

爺爺一臉不耐煩:“哪個補習班？”

“有間補習班。”

“有間？”爺爺重複了一下，“新開的？”

“是的，”明明知道爺爺這麼問就是松口了，可宵鸢就是要皮一波，“爺爺你是同意了嗎？”

“你作業寫完了嗎？”爺爺直接開始攆人。

關上門，往自己卧室走的時候，奶奶提高的聲音也從宵霄的卧室裡傳出:“這是幾遍了？”

然後是宵霄的聲音，不同于平時和自己鬥嘴時的張牙舞爪，此刻的他感覺格外弱小無助:“第七遍。”

“你也知道是第七遍！你要是傻倒也沒得說，可你又不傻！問你哪個知識點，你都知道，然後一到做題就費！你知道同樣是這道題，你姐我當時教了幾遍嗎？”

“幾遍？”

“一遍！”

“哦。”

“我就教了一遍，你姐這一類的題型她就全會做了！你呢？光是一道簡單的應用大題，你就花了一個小時才懂。”

“……”

“你自己看看現在都幾點了？照你這個理解速度，你今天晚上十二點睡覺都不錯了。”

“……”

“我不求你向你姐看齊，你有你姐的一半就行！每個人的資質不同，不聰明不要緊，咱們可以笨鳥先飛，可你把時間用在哪在了？全都用在打籃……”

敲門聲讓奶奶的怒罵聲暫時停了下來，奶奶一擡頭，宵鸢就推開門進來了。

“奶奶，我來吧，你這麼發脾氣對身體不好，負責在旁邊監督就行。”

“行，”奶奶給宵鸢讓地方的時候，還拍了一下宵霄的腦袋，“好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