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早晨7:30。
依然是,又一次聽到了最不願聽到的鬧鐘聲,韓汐缭不情不願的爬起床,關鬧鐘。
接着是洗漱,吃早飯。
一切和平時沒什麼區别,但也有不同的地方。
因為從今天開始,就是為期三天的運動會。
然後,她們學校的運動會統一要求是:男女統一穿校服和小白鞋,女生統一把頭發盤起來,盤起來的頭發上必須纏着裝飾彩帶。
沒錯,就像她們現在一樣,頭上頂着一個大疙瘩,還用彩帶裝飾着。
坐在廚房的餐桌邊,一邊解決着白粥,一邊聽着緊閉的窗戶都無法阻擋的廣播音樂,韓汐缭感慨道:“但凡這附近的住戶有個上夜班的,就會被它吵的睡不着。”
“你是回想起寒假和暑假,以及周末的時候,被學校預設鈴聲支配的恐懼了嗎?”
韓汐雨說的預設鈴聲,是他們學校的上課下課鈴聲,平時坐在學校上課的時候倒是沒什麼感覺,但放假期間坐在家裡,聽到這個鈴聲,就是另外一種感覺了。
“我隻是想到了可憐的老爺爺。”
“那個黑曆史啊……”
韓汐缭說的老爺爺,并不是什麼真的老爺爺,而是韓汐缭曾經以為學校的上課下課鈴都是有專人坐在廣播室裡邊看時間邊播放。
為此,她還腦補出了一個神奇的内容:一位老爺爺坐在廣播室裡,做報時員。
重點是,當時她還把這個假想當成了真事,分享給了年幼無知的妹妹。
于是,N多年前的寒假下午,韓汐缭和韓汐雨一起坐到能夠看到學校的窗戶邊,一邊看着學校當時還沒刷成藍牆的黃牆,一邊把這個假想分析的越來越可怕。
最後這個假想竟然變成了:“一位可憐的老爺爺被校長奴役,每天早上一個人默默的坐進廣播室,孤苦伶仃的守着鬧鐘和音響,在身心飽受寂寞摧殘的同時,依然敬業的做報時員”的可怕陰謀論。
當然,這個純粹就是想多了的陰謀論,随着年齡的增長,後面逐漸不攻自破。
兩人和平時一樣,一邊吃早飯一邊瞎聊學校的事,聊着聊着,韓汐缭的手機響了一下,韓汐缭看了一下内容,說了一句“有好吃的喽”,就起身去開門。
韓汐雨欣賞着韓汐缭的迷之行為,目送着她離開,然後很快聽到了動靜輕緩的開門關門聲,接着韓汐缭拎着兩袋子零食回來了,在韓汐缭的身後,是拿着好幾種早點的宵鸢。
“宵鸢姐,你今天專門上來接我姐的嗎?”韓汐雨一邊說,一邊打量了一下宵鸢,然後莫名的有點嫉妒。
同樣是頭上頂着一個大疙瘩,還用彩帶裝飾着,怎麼宵鸢就看上去那麼青春朝氣,到了她們兩個就又土又醜?
“連你都我天天來接你姐呢,”宵鸢把早點放在桌子上,順便坐到一旁的空位上,“給你們的,吃完好出發。”
“勞你破費了。”韓汐缭回到自己的座位。
“對了,我這次還買了那種大瓶裝的補三天奶茶,你之前不是一直抱怨那個飲料不夠喝嗎?這回你能喝個夠。”
“我随口一說的内容你都記得。”
“不行嗎?”
“沒有,被人這樣記挂着,我挺開心的。”
在一旁解決早飯的韓汐雨看着兩人的你一言我一語,糾結的咬起筷子,明明自家姐姐和宵鸢說的是正常的閨蜜對話,怎麼她就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等韓汐缭和韓汐雨吃完早飯,三人就朝着學校的方向出發。
學校操場的總體情況還是和去年的這個時候一樣,隻不過,自己班級所在的位置換了,每個班的遮陽棚和桌子前面的布置變了樣。
接着還是熟悉的遊街習俗。
去年宵鸢作為校樂隊成員,在浩浩蕩蕩的隊伍最前方,也沒有機會看遊街時的街道風景,今年作為班上的一員,反而有機會看四周的風景。
就像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