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天開始,韓汐缭和這個女生的課程就全部停了,改成了——早自習一來,還沒坐一分鐘,就被王錦宣通知拿俄語書去辦公室站着,然後一站就是一個上午,直到中午放學為止,然後下午上課以後,再回到辦公室繼續站着,直到下午放學才結束。
然後第二天,繼續這個流程。
……
假如僅僅隻是每天到辦公室罰站,那韓汐缭倒還覺得沒什麼,畢竟軍訓那一個月的每天站軍姿都體驗過了,還差這個?
但是,也不知道俄語老師是怎麼想的,不僅要讓她們在辦公室罰站,還要帶着她們去自己要去上課的班級,然後到了地方,就讓她們像門神一樣,一人站在門的一邊。
然後俄語老師又是同時教兩個班,基本每天上三次課,上午兩節,下午一節。
站在自己的班級門口也就是感覺還好,畢竟都知道是個什麼情況,班上的人根本看都不會多看一眼,但去另一個陌生的班級……簡直就是“想把自己埋起來”的社死現場。
但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是,明明她們兩個一節課都沒有上,偏偏各科的作業還要照常交。
在辦公室罰站的時候,如果辦公室裡比較吵,韓汐缭和自己的“同僚”就會小聲交流“罰站心得”打發時間;但如果特别安靜,她們就會盯着地面發呆,耐心的等待着放學時間到來。
雖然很多時候,由于罰站的極其消磨心力,讓她們連交談的欲望都沒有,隻盼着放學鈴打響。
而韓汐缭也是在交流“罰站心得”的時候,知道了自己這位“同僚”的名字,祝啉。
不過她來這裡站的原因,和韓汐缭不一樣,韓汐缭是罰寫被人撕了,而她是真的沒寫。
但到底寫沒寫,本質上已經沒有影響了,因為她們兩個已經來罰站了。
當然,她們的罰站生活也不是一無所獲。
至少,她們了解到了,老師們的課後生活。
其實,跟他們這些學生沒什麼區别,也喜歡聊天,或者是八卦别人。
聊天的話,她們一般就是聊工作。
從班上有哪個學生長相不錯,哪個學生成績好,哪個學生做題馬虎就差一分就能考滿分,哪個學生作文寫得好,到今天上課時對台下不聽課孩子的吐槽,再到批閱卷子時發現有趣的答案讀出來,讓在場的人全部笑一笑。
有的時候,她們還會聊起自己上課班級的優等生,而宵鸢這個名字,外語組的這幫老師基本每次都要提到。
然後每當這種時候,韓汐缭默默低頭,慶幸一下還好她們不知道自己和宵鸢的關系,順便默默祈禱宵鸢可千萬别來外語組辦公室。
八卦的話,基本就是嚼舌根了。
在聽了幾次她們的交流模式以後,韓汐缭就掌握了一個很有趣的規律:除非這兩位老師真的私交不錯,否則她們的商業互吹,全部得反着聽。
比如說,這樣……
如果當面誇你這件衣服買的好看啊,覺得你的這個新首飾不錯啊,那基本上背後和别人聊起的時候,就是“她的品味簡直絕了!又花大價錢買老土的衣服”,“那個耳環我又不是不知道價錢,就她和她老公那個收入,八成又是分期貸款買的”之類的。
或者是,這樣……
“懋玉,我家裡下午有點事,咱們換一下課。”
“成啊,麗萍,”被稱作懋玉的女人爽快答應,順便聊了兩句,“你昨天請家長的那兩個孩子最後處理的怎麼樣?我上課的時候都被他們搞的煩死了。”
“也就那樣,要不是實在沒辦法,我都不想請家長。”
“這說明你教的好,那幫孩子服你管。”
“哪兒的話,論起管學生,我還是得多向王老師你請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