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其大笑的時候,遲安仔細觀察了莫悠然的臉色,見她雙眸緊閉,鼻息微弱,似是完全失去了意識,自是十分焦急,可她奈何不了香蕊,自然也無法救治反派。
求助系統顯然不可能,因為系統就樂于見到當前的畫面,反派越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它就越開心。
遲安饒是想破腦袋,面對當下這種情況,也不知該怎麼辦了。
香蕊大笑完,便态度粗暴的把莫悠然像抛屍一樣,往遲安的方向猛得一扔,遲安一驚,趕緊條件反射的張開雙臂,竭力去接。
那狂猛的力道連帶着一個人的重量,如同炮彈似的撞擊過來,如此近的距離,徒手去接是很不明智的,尤其原主還是天生廢體,可遲安還是毫不猶豫的做了。
莫悠然在中途意識清醒了一瞬,一擡眼便望見遲安雙臂高舉迎向自己不閃不避的姿态,聯系到自己正不斷下墜的身軀,心思電轉間,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莫悠然張了張嘴,想要讓她閃開,可是,渾身的力氣早被消耗殆盡,現在卻連張嘴這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都做不出來了。
她的心頭劃過極為濃重的悲哀和不甘,卻在這時,她看見遲安朝她搖了頭,高舉的雙臂張的愈發開了,雖然那搖頭的幅度很小,但确實是真實的。
雖然她發不出聲,可眼神交彙的刹那,遲安還是知曉了她的意思,卻用實際行動告訴她:我不會躲避,我想接住你。
這一刻,莫悠然覺得眼眶有些發酸,酸楚的愈發厲害。
就在二人身軀相撞的前一刻,夜雨使出全身的靈力,化作一陣強勁卻不失溫柔的風,将二人及時包裹起來,避免了五髒破損、四肢俱斷的慘象。
“多謝三師姐。”遲安毫發無傷的接住莫悠然後,便向夜雨鞠躬道謝。
夜雨揮了揮手,表示舉手之勞,不必在意,可她實際上卻是滿身靈氣瞬間爆發,受了一些内傷,連話都說不出了。
香蕊見想看的沒看成,原是滿面怒容,可忽然間想到什麼,又俏生生的笑了。
“雖然兩個節目失敗了一個,可沒關系,還有一個嘛,先前姓藍的讓我玩自己給她看,那麼現在就輪到你們咯。”香蕊一邊嬌笑着,一邊眼裡流露出邪肆的光芒:“你和你,是主人和靈奴的關系,那麼就表演十八式中的觀音坐蓮吧,至于你們三個,來場十八式裡的三人行吧,期待你們的活色生香哦。”
“三、三人行?”四師姐金嬌嬌被驚的,話都說不利索了,結結巴巴的,成了一個小結巴:“二、二位師姐,怎、怎麼辦啊?”
“涼拌。”藍晚晚面無表情的吐出兩字,已然生無可戀,暗中做好了自爆丹田的準備。
夜雨卻在這時摁了摁藍晚晚的肩,仰頭對着香蕊說:“好啊,畢竟不演就得死,比起死,還是活着比較好吧。”
藍晚晚扭頭,剛想質問夜雨,卻在對視的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于是便默不吭聲了。
“這樣才對嘛,我就喜歡你們這樣知情識趣的人。”香蕊放肆狂放的笑了。
那笑聲引起魔氣的劇烈震蕩,刺激的幾人愈發難受,竟有種被掐住脖子,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遲安強忍那口早就抵達咽喉的胃血,與香蕊打着商量道:“既然你讓我和悠然給你表演,可你看看悠然現在的樣子,毫無力氣,你也不願看到她直挺挺、毫無反應的表現吧,觀賞效果不好的演出,還有看的必要麼?”
香蕊笑聲一停,那雙滿是邪氣的眸子望過來,頓時帶來巨大的壓迫感,她稍微想了想:“你說的也對,那就允許你給她治一治吧。”
遲安聞言,立即将懷裡半抱着的莫悠然調整了姿勢,讓她整個人靠坐在自己懷裡,腦袋枕在自己的肩膀上,緊接着從衣兜裡取出丹藥瓶,将治傷的藥一顆一顆的喂到莫悠然嘴裡,同時倒出濕潤的藥液,用指腹蘸着塗抹上她的嘴唇,滋潤着那些幹裂的唇紋。
可反派身上的傷實在太重,連吞咽丹藥的力氣都沒了,就在遲安一籌莫展之際,藍晚晚這個天賦奇高的丹修天才,拿出随身的丹爐,直接将那些治傷丹藥現場煉成了丹氣,順着莫悠然的口鼻自然飄進她的身體裡。
看着莫悠然身上的傷,肉眼可見的得以好轉,遲安一直緊繃的精神,這才稍微松快了些許。
“好了,傷也治了,該表演了吧。”香蕊的耐心早就告罄,連連催促的嗓音如同索命。
忽然,上空傳來一個奇異的波動,居然又有一道人影憑空出現在這裡。
“鬼修?”香蕊鼻尖微聳,很輕易的就聞出來者身上濃重的死氣:“鬼族長老派你前來,可有要事相商?”
聽這意思,竟有鬼族與魔族勾結了?夜雨聞言大驚,目光緊盯那全身裹在黑袍下、不露一絲面容的鬼修身影。
香蕊絲毫不避的談話态度,也讓淩雲派衆人意識到今天怕是在劫難逃,畢竟在香蕊看來,她們全得死在這裡,也就不怕秘密外傳了。
“你來的倒巧,正好我有一出好戲即将上演,便邀你同看。”香蕊身軀一閃,瞬間便出現在鬼修的身側,素手指向夜雨等人:“她們便是今天好戲的戲中人。”
夜雨三人又驚又怒,唯有遲安怔怔的望向黑袍鬼修,心想:這不是原主的又一個師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