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合歡宗的弟子才真是可怕。”二師姐藍晚晚癱坐在雲船上心有餘悸的歎了口氣,她一想到先前那些被貶為爐鼎的合歡宗弟子紛紛圍靠過來,以各種各樣的方式自薦枕席,隻感覺靈魂都要裂開!
“誰讓咱們的二師姐素以情感專一出名呢,他們不找你找誰?找了你,隻要能把你勾的一顆真心落到他們身上,他們一輩子便能吃香的喝辣的,過着米蟲一般的生活,何樂而不為?你就是他們的終生飯票!”夜雨語氣嘲諷,神情譏诮。
“夜雨,你讨打!說話怎麼能那麼難聽?”藍晚晚不幹了,當即與她對嗆起來!
“我說話難聽?你為你那些情郎做的那些個傻事,早傳的修真界人盡皆知了!你心裡沒點數?我的好、師、姐。”說到最後,夜雨刻意拉長了音調,尤其着重于“好師姐”三字,差點沒把藍晚晚氣的前仰後合!
“二位師姐,你們說合歡宗會不會是被冤枉的啊?”這時,一道弱弱的聲音響起,嗓音裡透露出些許的迷茫與遲疑。
夜雨和藍晚晚循聲望去,隻見金嬌嬌默默地摳着手指,神态間似是幾分不忍,二師姐看到的是自己被自薦枕席,但她看到的卻是合歡宗弟子們拼命的求生之路。
合歡宗此次已被滅宗除名,一門上下共計千餘人,全都難逃嚴厲的責罰,可若是合歡宗是無辜的呢,若是他們被人陷害,從而遭受無妄之災的呢。
往更深的去想,就情不自禁地聯想到逍遙宗,如果逍遙宗也是被冤枉的……那可真是細思極恐了。
夜雨卻沒那麼多的糾結:“不管怎樣,就如我先前所說,數千年前将魔源之地一分數份,分别秘密封印,如今看來,合歡宗就是當初負責看守魔源之地的守印人,可現在我們看到了什麼,魔源之地被解封,無數魔頭從裡面跑了出來,四散各地,而我們竟然連他們一絲一毫的蹤影也未曾發現,若你說合歡宗全然無辜,我不信!”
“這倒也是。”金嬌嬌點了點頭,又看向莫悠然,好奇的問:“悠然,你們門派當時又是什麼情況?該不會也是發現了魔源之地吧?”
莫悠然心裡一凜,面上卻輕聲說道:“我當時正在外遊曆,隻知道門派内被發現了幾個高等魔族,然後就……”她沒再說下去,但任誰都能知曉她的言外之意。
“那你覺得你的門派是被陷害的嗎?”金嬌嬌撲閃着雙眼追問道。
莫悠然沒有回答,隻用一種複雜至極、欲語還休的眼神望着她,許多的情緒在她的眸中一晃而過,很快又歸于平靜,她忽然覺得很沒意思,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她受到的沖擊太大,已然形成了一種厭世感。
她知道金嬌嬌并不是惺惺作态之人,而是真的想知道真相,可知曉真相又有什麼用,話語權終歸掌握在那些自诩正道、修為高深的僞君子手裡。
如果是這樣,她說的再多,也是徒費口舌,若是對方信了,她或許能收到一捧同情淚,頂多再加上幾句安慰,可最多也就如此了,于已經發生的事實毫無用處。若是對方不信,還會說許多陰陽怪氣的話,她聽了反而隻會更加難受,徒增悲傷。
她并不是受虐狂,不想如此為難自己。
莫悠然的沉默以對,使金嬌嬌歪了歪腦袋,大感不解,夜雨卻明白了什麼,出聲道:“怎麼?你還真覺得逍遙宗是全然無辜的?”
莫悠然依然不言不語,這次連一記眼神也沒有了。
夜雨還要再說,遲安卻道:“我相信逍遙宗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