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甯捏着毛巾,泡在水裡一動不動。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瘋批霍佳楠似乎有點怕自己。
不過阮念甯沒有去深想,她想起了小時候。
那會兒,她家裡家境還不錯,冬天她也喜歡泡在浴缸裡,有時候水涼了都不肯起來。媽媽就會把自己撈起來,再拿條大毛巾把自己裹起來,“甯甯,水都涼了,當心感冒。”自己會很乖乖地讓由着媽媽擦幹身體,然後穿上睡衣,鑽進床上暖和的被子裡。媽媽會親一親自己的額頭,“睡吧,甯甯。”
有漂亮的屋子,有可愛的衣服,有精緻的小皮鞋,有媽媽的笑和媽媽的親親。
可是這一切,都随着工廠倒閉,父親欠債,灰飛煙滅。
再後來,連媽媽都不在了。
阮念甯死死捏着毛巾,毛巾在她手指下變得面目全非,直到外面響起仇人女兒的聲音,“老婆,你還好嗎?怎麼還沒出來呀?”
阮念甯眼神一冷,嘩啦一聲從浴缸裡站起來,全身的水漬順着玲珑姣好的身體曲線嘩啦啦往下流,阮念甯面無表情地擦着身體,“來了。”
阮念甯一手剛摸上粉色的睡裙,陡然想起昨天霍佳楠的要求,指尖劃過粉色,拿起了旁邊黑色的睡裙。
霍佳楠雖然昨天就見識過阮狼狼的顔值和身材,可是今天見到沐浴後的阮狼狼,還是被狠狠驚豔到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說的就是現在的阮念甯了。沒有任何妝容,她的皮膚白的像是會發光,膚如凝脂,吹彈可破,五官精緻,洗完澡的她臉上泛着淡淡的粉色,被雪白的皮膚映襯着,越發顯出一種女人的柔媚韻味。高挑修長的身材被高檔的黑色睡裙包裹,露出一雙又長又直的腿,卻仍是遮不住她玲珑有緻的身材,胸前的曲線起伏呼之欲出。
霍佳楠隻覺得她的手臂,她的腿,她的鎖骨,無論哪裡都白得她晃眼。她咳了一聲,移開視線,往床的左邊靠近飲水機的位置挪了挪,空出床上一大半的位置給她。
她現在的情況隻需要靜養,不需要再推進手術室,她的病床是那種寬大舒适的雙人床。阮念甯看了她一眼,伸手理了理栗色的柔軟蓬松的長發,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上去。
“佳楠,你感覺還好嗎?頭疼不疼?”
“不疼,挺好的,也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我準備明天就跟醫生說出院回家。”
“感覺身體還不錯?”
“嗯,挺好的。”
阮念甯抿了抿唇,忽然一翻身,雪白的胳膊摟上霍佳楠的腰肢,整個人貼了過來,很暧昧地叫了一聲,“佳楠……”
霍佳楠混身一僵。
她,她怎麼突然就,就……她不會是要對我那個啥了吧?!!
霍佳楠背上驚出薄汗,僵硬地掰開阮狼狼的手,又往旁邊挪了挪。
“怎麼了?”阮念甯有點看不懂霍佳楠了,自己都這麼主動了,她到底是想還是不想?如果是真不想,她怎麼剛剛還在浴室裡對自己露腺體?
“我,我怕你擠到我。”霍佳楠含糊地找了個理由。
她怕啊!她是真害怕!阮狼狼可是來滅霍家的,她剛過上豪門千金的好日子還不想被滅,何況,她現在雖然是Alpha之身,可她連怎麼标記都不清楚。
阮念甯勾了勾唇,低垂的眼眸裡一片涼薄,跟我玩這個?欲迎還拒?
之前,霍佳楠不止一次地想要标記自己,那時自己還能以還沒結婚不想婚前發生标記行為的借口拒絕,現在麼,已經找不出借口了。她們已經是妻妻,遲早有這麼一天的。
“就是擠在一起才好,不擠在一起怎麼标記呢?”阮念甯的聲音又蘇又嗲,讓人聽了,半邊身體都酥了。可她越是千嬌百媚,霍佳楠就越害怕。
那張漂亮到無可挑剔的臉越靠越近,那雙豔麗生動的唇,如沾着晨露的玫瑰,嬌豔欲滴,讓人恨不得一親範澤。
霍佳楠打起十二分精神,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也不敢動。
“佳楠,你怎麼不看我?”尾音拉得長長的,鈎子似的,能把人的魂兒都給勾沒了。她捧着霍佳楠的臉,說話間,吐氣如蘭,有一種很淡的花香。
霍佳楠不清楚到底是什麼花的香味,隻是覺得有點像茉莉花的香味,可是又比茉莉花的香氣馥郁,她說不不出來,隻覺得很好聞。
心跳越來越快,熱血上湧,就連後脖頸的腺體都在隐隐顫動。
怎麼辦?怎麼辦……
霍佳楠垂着腦袋不看她,面對老婆的勾引,一邊鐵了心地不為所動,一邊搜腸刮肚地找理由。
“我腦袋受傷了,不能标記,萬一又出血怎麼辦?”
阮念甯愣了一下,意識到這确實是個問題,萬一霍佳楠在标記時太激動腦子裡的血管又裂開了怎麼辦?
唯一的孫女就這樣死了,許維儀會惱怒震驚,卻不一定會氣死,她們霍家的産業也沒有分崩離析,就這樣未免太便宜霍家了!
“那好,我等你哦,”阮念甯松開了霍佳楠,傾身親了親霍佳楠的臉,“别讓我等太久哦,寶貝。”
霍佳楠如釋重負般,在心裡偷偷松了口氣。
她又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喝着。怎麼辦?阮狼狼老想對自己用美人計。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自己現在在她眼裡就是一隻拿捏在手心裡的小羊羔。
不行不行,得想辦法快點搞清楚阮念甯的深仇大恨仇才行。
不然,這隻美女狼在身邊,多一天她都不得安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