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禾栀就這樣住了下來,之後的幾天,她都沒有主動和蘇喻說話,“策反”失敗讓她明白,蘇喻不可能幫她對付江穗,不僅如此,自己在童村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通過她傳到江穗耳朵裡。
倪青瑤倒下後被緊急送往國外治療,時間過去四天,雖然沒有消息傳來,但倪禾栀心裡反而比先前踏實幾分。
沒有消息就代表媽媽還活着,否則這會江穗就該接她回去操辦喪禮,她是倪青瑤唯一的女兒,她若是不出現,江穗怎抵得過外頭的風言風語?
可……媽媽什麼時候才會醒?
江穗已經逐步掌控公司,倪禾栀絕對不容許倪家的東西旁落他人,她這個繼母看上去像朵白蓮花,實際心思深沉,早在幾年前就開始部署一切,企圖蠶食整個倪家。
好在董事會還有反對的聲音,昔日和倪青瑤一路打拼的元老對她忠心不二,倪禾栀準備聯絡他們,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
想要在江穗眼皮底下傳遞消息,就必須把蘇喻拉到她的陣營。
倪禾栀總想找機會再次“策反”蘇喻,可這小呆瓜故意早出晚歸躲着她,實在避不了跟她碰面的時候,說話也絕不和她對視,能不搭腔就不搭腔。
幾次三番被冷落,倪禾栀忽然生出一些惡劣的心思,既然蘇喻這麼高冷,那她在床上的時候……
是不是也這樣,對自己愛搭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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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邊的魚肚白漸漸渲染蔥茏的山巒,整個童村籠罩在晨曦裡,一縷縷輕柔的霧在緩慢遊移。
硬闆床睡得極不舒服,倪禾栀卷着被子翻了個身,意識還有些模糊,隔着一扇門闆,隐約聽見院裡傳來劈哩叭啦的聲音,她急忙跳下床,走到窗邊推開窗,透過鏽迹斑斑的鐵欄杆往外看去。
身形瘦削的女孩穿着萬年不變的藍白校服,正半蹲在地上,将曬幹的麥稈捆在一起。
這小呆瓜也不知道幾點起床的,昨兒個院子還鋪滿麥稈,幾乎無處下腳,這會已經全推在角落,一茬茬摞得整整齊齊。
撇去别的不談,光看蘇喻這個人,雖然肉眼可見的貧窮,卻瞧不出一點的瑟縮和唯諾,眉眼孤傲,眸子澄澈,半蹲舒展的身形像一隻漂亮優雅的白鶴,仿佛天生就屬于更高遠廣闊的世界。
倪禾栀悄悄走到她身後,擡起手伸向蘇喻腰間,指尖隔着校服,惡作劇似的撓了撓。
蘇喻驟然挺直脊背,偏頭看了過來。
倪禾栀紅唇輕動,揚起一個肆意張揚的笑:“早啊。”
蘇喻目光停頓須臾後立刻移開,佯裝鎮定地回了句“早”,然而繃緊的皮膚肌理将她的慌亂無措徹底洩露。
倪禾栀察覺出她微乎其微的動作,故意加大力度,對準她的腰心,重重掐了下去。
蘇喻應激般一顫,佯裝的淡然自若漸漸從臉上一塊塊掉落,露出羞赧窘迫的神色。
蘇喻不知道倪禾栀想做什麼,她接觸的Omega不多,更别提像倪禾栀這樣心思乖張又危險的Omega,完全猜不透對方心裡在想什麼。
她甚至不敢看倪禾栀,總覺得看一眼,就會跟上次一樣着了她的道。
“蘇喻……”倪禾栀傾身靠近,隔着一層滑膩的真絲睡衣,将嬌軟馨香的身體貼到她手臂上:“你什麼時候開始給我補課?”
Omega半擡眼捷,就這樣笑盈盈望着蘇喻,窈窕曲線被陽光勾勒出誘人的弧度。
睡衣的布料太少了,薄薄一層,幾乎遮不住她傲人的形狀。
蘇喻視線倉惶躲開。
倪禾栀肆無忌憚地貼近,眼神又軟又媚,嬌滴滴地喚她:“小喻老師……”
沒想到這小呆瓜看着削瘦,腰腹還挺緊實,倪禾栀暗暗惋惜她身上的校服太過寬松,内裡什麼都窺不到。
哼!不準摸麼?
她偏要!
蘇喻注意到倪禾栀伸手的動作,瞳孔猛地下沉,不自覺扣住她想作亂的手,羞憤之餘,遲鈍地察覺到指尖下的肌膚如雪緞般絲滑柔嫩。
Omega的手好軟,柔弱無骨,蘇喻擔心自己粗糙的手指會劃傷她,想放開,又怕她亂來。
矛盾糾結中,聽見倪禾栀輕軟勾人的聲音:“你抓着我的手,想做什麼?”
她低笑了聲,循着蘇喻手上那點力度輕輕一帶,兩人瞬時貼近,欲吻不吻的距離。
“怎麼,想占我便宜?”
赧然的绯紅迅速朝蘇喻耳後蔓延,她惶然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