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不太純潔的字眼砸進蘇喻腦中,震得她瞳孔皺縮,指尖倏地收緊,隻聽“噗呲”一聲,手中的碎冰冰就這樣猝不及防迸出,濺了一臉。
她--剛剛聽到了什麼?
蘇喻像是定了身,石化在原地,直到倪禾栀的手撫上她臉頰,才從震驚中回神。
“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吃的滿臉都是……”倪禾栀攥着手帕替蘇喻擦臉,故意側過半邊身子,豐滿的白兔在她手臂上貼蹭:“來,姐姐幫你擦擦。”
蘇喻紅着臉往後躲,一心想避開倪禾栀的觸碰,連口袋裡的帕子什麼時候被調換,也沒察覺到。
倪禾栀反手勾住她脖頸,通身的軟腴溫香就這樣撲進她懷裡。
“你躲什麼?我會吃人麼?”倪禾栀微微仰起頭,露出柔嫩細長的天鵝頸,眼底的狎弄袒露的不留餘地。
蘇喻半垂眼眸,将Omega掩在無辜表情下的惡意勾引,看了個明明白白。
蘇喻意識到這是倪禾栀捉弄人的把戲,可她到底隻是個剛成年的女孩,尚未經曆分化,也沒談過戀愛,還不懂該怎樣應對Omega的逗弄,不會遊刃有餘,難以進退自如。
相比她的窘迫,倪禾栀顯得自在很多,就像捕捉獵物一樣,靜靜地等待她落進自己的網兜。
“嗯?為什麼躲我?是不會做麼?”倪禾栀歪着頭,得不到蘇喻的回應,便追過來讨說法,像極了書裡勾引人的小妖精。
“我,我不會跟你……跟你……”
那兩個字,蘇喻實在說不出口,尴尬的同時隐隐生出一些憤怒,戲弄她就這樣好玩嗎?好玩到能夠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難道,她們城裡的女孩都這麼開放?
還是說,倪禾栀對其他人也這樣,随随便便做這種事?
不知怎的,蘇喻忽然覺得心口有些滞悶,眼神趨漸轉冷。
倪禾栀才不怕她生氣,反而從中發現新的樂趣--蘇喻冷臉的神情其實很可愛,倪禾栀想起以前養過的一隻布偶貓,剛抱回來時跟誰都不親,傲嬌的很,在她調./教下變得越來越溫順聽話。
所以說--調./教人和調./教寵物是一樣的。
倪禾栀的樂趣就是成就感。
她調笑着抱緊蘇喻脖頸,紅唇貼上她耳垂,極盡誘惑地說:“我隻給三天考慮,你……”
“不要。”蘇喻一秒拒絕,用力扒開她的手,重新推動闆車往前走,身子半弓,留給倪禾栀一個冷漠的背影。
倪禾栀眼眸暗了暗,唇邊的笑意一點點斂去。
很好!
第三次……
這不解風情的臭呆瓜竟然推開她三次。
不着急。
倪禾栀對自己說。
總有一天,她會撕開蘇喻清冷無波的外表,看她被情./欲迷亂雙眼,放低姿态﹑搖尾乞憐地向自己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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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喻将闆車停到後院,奶奶端着木盆出來,同她找了個照面,笑呵呵的說:“阿喻回來啦?快去洗手,馬上開飯了。”
“奶奶,不是跟您說了麼,喂雞的活我來做,您腿腳不好,萬一摔着怎麼辦?”蘇喻忙丢下手中的繩索,跑過去把奶奶攙到竹椅上。
老人顫巍巍坐下,長歎一口氣:“哎,我這把老骨頭真是不中用,幫不上忙還盡給你們添亂。”
說到一半,瞥見蘇喻擰眉的表情,一疊聲改口:“好好好,奶奶不說喪氣話。”
老人轉頭看看窗外天色,納悶問道:“都五點了,栀栀這丫頭怎麼還沒回來?诶,阿喻,你有見過她嗎?”
蘇喻微頓,神色頗不自然:“應該快了。”
話音落下沒多久,門外傳來倪禾栀清甜的笑聲:“奶奶,我回來了。”
蘇喻聽到她聲音,眸光微微一顫,有些慌亂地四處環顧,很快在仰頭的一瞬捕捉到她的身影,倪禾栀眼眸越過奶奶,朝蘇喻眨了眨,閃動着不懷好意的光,半點沒有隐藏。
蘇喻垂下頭不再看她,兀自鎮定下來,走到小院水槽邊舀了一瓢水,雙手交替搓洗,腦子裡不由自主想起她說的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她耳朵全紅了,自己沒察覺,全落在倪禾栀眼睛裡。
倪禾栀唇角一下翹起來,悄悄跟過去,站定在蘇喻身後,猝不及防地踮起腳,靠在她耳邊,輕聲說:“小呆瓜,你耳朵紅了,你知道麼?”
蘇喻猛地轉頭,倪禾栀還保持着傾身的姿勢,兩人差點吻上,鼻尖相隔幾厘米,連睫毛都能看清,瞳孔裡倒映着彼此的面孔,呼吸暧昧地交纏在一起。
倪禾栀看見她表情僵了一刹,似乎沒反應過來,然後一下子退開,氣息漸漸亂了,瞪着她不說話。
倪禾栀忍不住笑了,笑得眼睛彎成月牙狀:“生氣啦?你這個樣子是心虛麼?所以,你也想的……是不是?”
蘇喻愣愣地望着她,倪禾栀站在逆光處,身後橙黃色的夕陽從窗棱灑下來,氤氲了蘇喻的視線,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恍惚起來。
蘇喻腦子處于宕機狀态,全然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想”是指什麼。
打直球都沒法讓呆瓜開竅,倪禾栀伸出雙手環住蘇喻脖子,隻用了一點力氣,就把她拉過來,囚在自己最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