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喻腦子轟的炸開,不敢相信倪禾栀竟然親了她,在她快要不能呼吸的時候。
她驚愕地瞪大眼,想要推開倪禾栀,卻被她壓住後腦勺,在水下,由于阻力,所有的動作都被放慢。
倪禾栀吻住蘇喻的唇,努力将胸腔裡的氧氣一點點渡給她。
水晶珠子般的泡泡一串接一串地從兩人緊密貼合的唇瓣中冒出。
蘇喻這才意識到,倪禾栀不但會遊泳,而且水性極好,閉氣潛水的功夫更甩自己幾條街。
她又被倪禾栀騙了!
蘇喻氣惱地推她,可水流的阻力太大,越掙紮,反而讓彼此貼的越緊。
長時間的閉氣讓蘇喻幾欲窒息,而倪禾栀是唯一的氧氣。
幾乎是出于本能,她收緊唇瓣,循着氣息去吮吻倪禾栀的唇,汲取稀薄的氧氣。
蘇喻沒有接吻的經驗,又是在她無法呼吸的時候,難免失了力度,把Omega的唇瓣吮得熟透一般的紅。
暑氣溫熱的微風,池邊草叢鳴叫的蛙聲,混着唇瓣又酥又麻的感覺,鋪天蓋地地侵入倪禾栀感官,她清晰的感覺自己紊亂的心跳。
起初隻是渡氣給蘇喻,漸漸像是嘗到甜蜜的果子,甜到心裡,食髓知味,倪禾栀有些舍不得放開了。
渡過來的氧氣越來越少,蘇喻動作變得越發急促,像餓了幾天的嬰兒,銜住倪禾栀的唇瓣用力吮.//吸。
簡單的渡氣變成纏綿悱恻的水下激吻。
直到兩人憋氣達到最高負荷時,倪禾栀才分開貼合的唇瓣,摟住她一同躍出水面。
蘇喻大口喘氣,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一次又一次被戲耍,蘇喻終于有了憤怒的情緒,她用力扯開倪禾栀攀在自己肩膀的手,眼底迸出冷芒。
“倪禾栀,你太過分了!耍人很好玩嗎?”
蘇喻的頭發濕透,系馬尾的皮筋被水流沖走,就這樣濕漉漉地垂墜着,睫毛也潤濕了,把她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映得更加招人。
“對不起嘛……”倪禾栀撒起嬌來又嗲又軟,任誰聽了都犯迷糊。
蘇喻淡漠地側過臉,不願再與她多話,轉身就往岸邊遊,被她猛地勾住。
倪禾栀雙腿環住蘇喻的腰肢,手臂緊緊纏抱住她的脖頸,整個人吊在她身上。
“蘇喻,你怎麼可以占了便宜就走?”
她咬着唇,聲音透着一絲委屈:“這是我的初吻欸……”
蘇喻的心頭刹那間斷弦,滾燙的感覺卷土重來,伴随着抑制不住的歡喜,在四肢百骸到處亂撞。
她說……那是她的初吻。
蘇喻何嘗不是?
十八歲正是情窦初開的年紀,可繁重的學業和做不完的農活幾乎占據她所有精力,蘇喻從不幻想那些虛無缥缈的東西,滿腦子都是離開大山,賺錢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當聽到倪禾栀說“那是我的初吻”時,蘇喻心裡多了些異樣的波動,即使身體被水淹沒,依然隔着清亮的湖面發出袅袅的餘音。
她無法再去計較倪禾栀是不是故意耍自己,那瞬間的怒意在“我的初吻”幾個字中煙消雲散。
蘇喻緩緩擡頭,對上倪禾栀輕軟妩媚的眼神,目光瞬間移開,往下落卻看到她紅腫的嘴唇,不由想起水中的那個臉紅心跳的吻。
蘇喻面頰悄然浮起一層赧紅。
自己何時變得這麼禽獸,把人家Omega嘴巴都親腫了。
蘇喻羞愧不已,偏偏倪禾栀還嬌滴滴往她肩頭一靠,變本加厲地控訴:“你剛剛親的好用力,人家嘴巴很疼呢。”
“下次要溫柔一點……”
蘇喻垂下眼,讷讷地“嗯”了聲。
下一秒,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倪禾栀說的是━ ━“下次”。
蘇喻窘得不知如何是好,正心神不甯,倪禾栀湊近她,貓仔似的蹭蹭她下巴,說:“你親了我,就不許再親别人知道麼?”
蘇喻純如白紙,哪有對付Omega的經驗,笨嘴拙舌的說不出話,等積聚到足夠勇氣時,才敢擡頭望向倪禾栀。
Omega身上的低領連衣裙被水浸透,誘人的風光完全遮不住,就這樣跳入蘇喻眼簾,白花花一片。
蘇喻心猿意麻地錯開眼,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沒有波瀾:“我要去做事了,你自己遊上來吧。”
“可是……”倪禾栀視線下移,故意當着她的面去看自己似遮未遮的胸./口,可憐兮兮地賣慘:“我這樣……怎麼上去?會走光的……”
倪禾栀又在試探,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但凡小呆瓜有一絲松動,那她就有信心撬開她的外殼,一點點鑽入她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