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婷烯的直升機直接停到了自己一處房産的草坪上,下了飛機以後程婷烯扔給炎栎一頂帽子:“這是幻形帽,天悅做的,可以給周圍的人施加幻術,使得周圍的人看到的不是你的真實樣貌。你帶上以後就不用擔心通緝的事了。”
炎栎接過帽子帶上:“那你現在看我是什麼樣子?”
程婷烯晃了晃手腕上的一串手鍊:“我帶上這個手鍊就能免疫幻形帽的效果了。”
炎栎既然不用擔心被通緝的事了,兩人便打了個車去炎家附近。
隻是車開到炎家附近的時候就開不過去了,前面的車都在倒車,周圍的人群也在往反方向跑,而前方的天空被濃煙占據,顯然是發生了大型的火災。
程婷烯結了賬下車,沉聲道:“看來秦兵已經動手了。”
炎栎心中瞬間被恐慌占據,拉着程婷烯逆着人流往家的方向跑。
一路跑到家門口,偌大的莊園已經被火海覆蓋,明明是如此大型的火災,人群都疏散完了,卻依然沒看見消防員的身影,顯然消防員在秦兵的命令下隻有在炎家徹底燒盡的時候才會出來善後。
炎家的正門口空蕩蕩的,隻有一個人站在那裡一邊打着電話,一邊用法器往莊園裡潑水。
那個人是秦艽,她收到消息說秦兵要把炎家燒了毀滅所有證據,想到炎栎現在确實不在家,便急匆匆趕來想阻止。隻是還是慢了一步,她趕到的時候火勢都已經起來了。
秦艽隻好打電話讓附近的消防員趕過來,但打了好幾個電話那些消防局局長都跟她打太極,就是不派人過來,秦艽知道他們得了自己父親的命令,是絕對不會聽她這個沒多少實權的公主的話的。
但是秦艽也隻能一遍一遍地打電話搖人,用自己僅有的水屬性法器盡一份力。
看着自己的家付之一炬,即便是有心理準備炎栎依然失力地跪到地上。
他的父母因為效忠于秦兵已經沒了性命,如今就連他的家,秦兵都要毀掉。
炎栎哭得不能自已,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程婷烯看着眼前的熊熊烈火說道:“要我幫你把什麼東西帶出來嗎?”
程婷烯有冥火,冥火能夠轉化其他火焰,因此普通的火焰是傷不到程婷烯的。
炎栎顫抖着起身:“不,不用,我自己去。”
他要自己把家裡僅存的念想帶出來。
程婷烯不置可否,帶着炎栎找到一處監控死角:“你從這裡進去吧,你有鳳凰火,不會受傷的,不過拿了東西就要出來,别被秦兵的人發現了。”
炎栎沉重地點點頭,用鳳凰火包裹自己的全身,攀着牆頭就翻進了院子裡。
沒一會兒,炎栎就出來的,東西都放在儲物器裡,程婷烯也不知道炎栎都拿了什麼東西。
現在的炎栎已經沒了一開始的崩潰,一天之内經曆了太多變故,他的心已經有些麻木了。
程婷烯沒有多問,隻是說:“你還要留在這裡嗎?接下來你要去哪裡?”
炎栎低垂着頭沒看程婷烯的眼睛:“小烯,這個幻形帽可以先借給我用一段時間嗎?”
“不用借,這就是天悅送你的。”
炎栎一愣,但如果是天悅的話,算到他現在的處境很正常:“小烯,幫我謝謝天悅,我的話,也隻能先躲起來了。”
程婷烯:“真的不用我幫忙嗎?”
炎栎搖頭:“不用了,我現在在暗處,隻是躲躲還是能做到的。”
“那,我們還待在這嗎?”程婷烯知道自己在這時候問這話有點不好,但是久炎家這大宅子就算燒也得燒很久,她們就一直站在這看着好像也隻能徒增悲傷呢。
炎栎掩飾下眼底的哀傷:“我們走吧,再待在這裡也沒有意義。”
炎家的大火燒了很久,消防員是在火勢起來一個多小時後才趕到的,而且也隻是在外圍控制着火勢不波及到周邊,卻完全沒有要滅火的意思。
最後等到炎家的房子都燒成灰燼了,消防員才把最後的餘火滅掉,秦艽看着眼前的廢墟,感到一陣陣無力,沉重地歎了一口氣,轉身回了自己的住處。
自己的父親敢突然出手燒了炎家的房子,就說明他想要除掉炎栎的目的很可能達到了,而且她現在确實聯系不上炎栎,比起可惜炎家的房子,她現在更擔心炎栎的安危。
回去以後秦艽沒辦法跟秦兵明着幹,隻能暗地裡派人去探查炎栎的消息,隻是一直到深夜也沒有任何進展。
在秦艽為此煩躁不已的時候,一個陌生的号碼給她發了消息,消息很簡短,就隻有“我沒事”三個字,并且在秦艽打回去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空号。
雖然沒有任何提示,但秦艽知道這是炎栎在給自己報平安,這才終于放心下來。
沒過幾天,深夜秦艽在整合情報的時候,窗外突然翻進來一個人,秦艽驚喜地擡頭:“炎栎,你可算舍得來見我了。”
雖然炎栎有向她報平安,但沒見到人她還是擔憂的。
炎栎一身夜行衣,整個人的氣質都沉郁了不少,對于秦艽的話點點頭:“這幾天秦兵覺得我真的死了,已經不派人抓我了,我才敢來找你。”
提到自己的父親,秦艽感到深深的無力和愧疚:“炎栎,我,你小心點。”
她除了說這麼一句風涼話還能說什麼呢?她根本沒辦法為父親贖清罪孽,對于那些被父親傷害的人也無法做出實質性的補償。
炎栎知道秦艽的難處,這樣的為難他也體驗過,幹脆幫秦艽轉移了話題:“現在的情勢越來越糟糕了,穆瑞和天龍随時都可能開戰,我們必須盡快才行。”
盡快把秦兵拉下台,讓秦艽上位,這是目前唯一能緩解國際形勢能拯救穆瑞的可能了。
因為她們都知道,秦兵和天悅對上,是沒有任何勝算的。
秦艽也語氣沉沉:“恐怕不太行,我們手頭的證據隻能減少一部分他的威信,但要讓他退位幾乎沒有可能。最重要的是軍隊掌握在他手上,我們也沒辦法硬來。”
雖然在這個信息時代輿論戰能起到很不錯的作用,但是對于上位者來說隻要臉皮厚點,所謂的輿論壓力也不算什麼。
最重要的還是實權,是軍權,隻有掌握了軍權才能真正有話語權,才能真正将秦兵拉下台。
這幾年秦艽也一直想要争取實權,但秦兵那多疑又喜歡把權利死死抓在自己手裡的人怎麼可能會讓秦艽掌握實權,因此除了搜集秦兵為政不仁的證據以外,秦艽根本就拿不到實際的權利,更别說兵權了。
炎栎對此也有些頭疼:“秦兵手底下有比化氣境還強的強者,如果不能名正言順,我們屯私兵也毫無意義。”
她們沒有也不會用秦兵那樣的手段去培養強者,就算屯了私兵也是打不過秦兵手底下的那些人的,唯有讓秦兵衆叛親離讓秦兵的手下自己反水,靠着名正言順獲得民心才有把秦兵趕下台的可能。
秦艽無奈:“我們也不能靠兵權解決問題,天龍那些現在虎視眈眈的,要是我們先内鬥起來了,那隻會加速穆瑞的滅亡。”
所以她才愁啊,她們跟秦兵鬥,最後很可能讓天龍漁翁得利,那樣隻是加速穆瑞的滅亡。但如果放任秦兵胡作非為下去,秦兵怕天龍越來越壯大,肯定會想辦法在自己掌握最強大的軍隊的時候開戰,那樣穆瑞也會滅亡,無論如何都是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