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科大的家屬院後是一片廢棄爛尾樓,早已荒廢多年。
未完工的空洞窗戶死寂而恐怖。爛尾樓層裡,石灰袋随意散落着,白色的粉末在空氣中彌漫。
阿虎和阿彪拽豬似的拽着何正峰的腳,何正峰的臉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他的嘴被黑膠帶封住,雙手被麻繩緊緊反綁,隻能嗚嗚地反抗。
“大哥,人帶到了。”幹着綁架的事,但這三人一種遊蕩在《刑法》各大法條之中,因此阿虎的聲音照樣嬉笑。
“嗯。”
站在石灰窗欄前的君禦臣,一身黑大衣,身姿挺拔如暗夜死神。他戴着口罩,沉默不語,有條不紊地戴上三層毫無指紋的黑手套,每一個動作都精準而冷靜。
他走到何正峰面前,一把揪住他灰白的頭發,毫不費力地将他拖到距離地面二十多層的石灰欄前。君禦臣撕下何正峰嘴上的膠帶,何正峰驚恐地喘着粗氣。
“饒命!饒命,大哥我哪得罪了您?!”
君禦臣冷哼一聲:“别急教授,我給你念個名單。”他掏出手機備忘錄,緩緩念道:“吳雪,耳科研二,女,24 歲,一次。韓姗姗,兒科博二,女,27 歲,三次……”
何正峰聽到這些名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君禦臣往後一翻:“魏洋,皮膚科博三,男,26 歲,三次。陸清舟……陸清舟,眼科博三,男,25 歲,尚在籌劃。”
“嚯,男女通吃啊!”阿彪靠在柱子上,點燃一根煙。
君禦臣冷笑一聲,盯着何正峰問道:“你籌劃陸清舟什麼。”
“不,不是……這些都是我的學生,我負責他們的畢業論文和學術選題的!”何正峰慌亂地解釋着,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君禦臣微微挑眉,向後一伸手,阿虎立刻遞上何正峰的手機。何正峰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手機何時被拿走的。
此時的手機早已被破解密碼,君禦臣快速翻看着相冊,裡面都是何正峰猥亵學生時拍下的不堪入目的視頻。
君禦臣隻是掃了幾眼,便再次揪住何正峰的頭發,強迫他盯着自己:“何教授。您這些年的名譽怕是享受的過頭了。”
“你,你想幹什麼……法治社會,你可不要亂來!”
“法治?教授也好意思跟我提法治?”君禦臣拽起何正峰的頭,狠狠地按着向石灰地磕去,一下又一下,力度掌握得恰到好處。
何正峰疼得哭爹喊娘,血流了一地,但卻沒有傷到内裡。直到何正峰癱在地上連連吐血,君禦臣才一把松開他,用手背拍拍他的臉:“正如教授所說,這是法治社會,你和我一樣,你也在犯罪。我們都好自為之。若敢動陸清舟,我宰了你。走。”
*
陸清舟抱着他的貓咪抱枕睡到了中午十二點,打了個大大的哈切。
他頭發亂糟糟得下了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君赴宴沒有找自己,而課群裡也通知說何正峰請假。
“起床了啊。昨晚和誰聊呢?手機亮到半夜,躺床上扭來扭去的。”
陸清舟臉一紅:“沒有吧,和一個朋友~何老師怎麼請假了?”
一直在看書的秦鳴扶了扶眼鏡:“聽說昨晚出了車禍,請假一個月。”
“哦。”陸清舟不甚在意。
微信一響,陸清舟飛奔過去。
【舟舟起床了嗎?】
君赴宴給他發了一個摸摸頭的表情包。
诶???老幹部開竅了?
陸清舟點開自己昨晚發的最後一條語音
“宴宴~”
啊啊啊啊!藍牙什麼時候斷的!陸清舟手忙腳亂的一陣亂按。
……
空氣短暫凝結了一下,随即肖傑陰陽怪氣地吆喝起來:“啊唷,宴宴~誰呀清舟?”
“不,不是。你别瞎想啊,一個朋友!!!”
“好好好,誰家和朋友聊到半夜啊!你怎麼從來不叫我傑傑啊!老實交代。”
“真沒有啊!”陸清舟不打算将訂婚的事提前告訴舍友,尤其肖傑是個大嘴巴,一嚷全校都知道了。
秦鳴看出了陸清舟的窘迫,岔開話題:“好了清舟,今天你不是要出門買衣服嗎?别讓朋友等急了。”
陸清舟這才反應過來,忙給君赴宴回信息:“我馬上哦。你在哪?”
“校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