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陸清舟冷笑着,頭朝下倒躺着玩最後一關。君禦臣靠裝病來讓自己照顧他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誰家好人一個月生病三十天啊!!!而且生病時晚上還那麼瘋?
但陸清舟可以給世界上任何人看病,那絕對是盡心盡力,甚至為了一個急症手術可以去冒着生命危險獻血。
但他絕對不會給君禦臣看病。隻有一次君禦臣真的發燒到40度,陸清舟還悠哉悠哉地看着《飛躍瘋人院》,順便逼着快昏迷的君禦臣徹夜給自己做夜宵。
君禦臣當然是很聽話,昏昏沉沉撐着給陸清舟做紅棗姜湯和小米粥。
越報複越爽,越爽越離不開。
隻是陸清舟從來沒有告訴君禦臣,那些套是他故意弄破的,因為他不喜歡君禦臣戴着時的感覺。
他也沒有告訴君禦臣,自己讓發燒的君禦臣做夜宵,是為了騙君禦臣喝下那碗偷偷放了退燒藥的紅棗姜湯。
陸清舟也從來沒有告訴君禦臣,若是君禦臣真的和那些豔星搞到一起,其實自己……會有一點點心痛,就一點點!!!他絕對沒有喜歡上君禦臣這樣的人,絕對沒有。
此刻君赴宴見他眼神還是充滿狐疑,隻能更加溫柔地解釋:“我真的沒有見過何正峰。”
“哦。”陸清舟不再多說什麼。轉過身磨磨唧唧的去服裝店轉悠。
君赴宴為了緩解尴尬的氣氛,開始不停地說話,讨好似的給陸清舟講着籌備訂婚宴的事。陸清舟一眼就看出了君赴宴在試探自己會不會反悔婚事。
這個男人如此卑躬屈膝的樣子讓人心生憐憫,為什麼非要把自己搞得那麼卑微呢?
陸清舟在心裡自嘲自己的心軟,卻還是輕輕牽住了君赴宴因為緊張而有些發抖的手。
“你這麼害怕我反悔啊?”
“怕。”
陸清舟輕笑:“君禦臣是不是也像你這樣沒出息啊?離開我不能活嗎?”
君赴宴這次說話謹慎了:“他我不知道。但我是。”
“唉,冤孽……”
商場裡舒适的音樂氛圍讓兩人慢慢忘掉了剛剛的不愉快,陸清舟帶着君赴宴來到幾家比較潮流的店鋪,讓他試着穿顔色豔麗些的衛衣。
當君赴宴穿着加絨的酒紅色衛衣和黑色工裝褲走出來時,陸清舟眼前一亮。
少年感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嘛。
君赴宴有些别扭,走路都有點同手同腳。
陸清舟鼓勵他:“哇!這個好适合你!”說着站起來替他整理衣領。
“真,真的不奇怪嗎?”
“不奇怪啊!赴宴,我發現你有些自卑哦。”
君赴宴向來不是一個自信的人,缺愛導緻不自信,不自信導緻偏執,偏執導緻行為的極端,一環扣一環,毫無解藥,隻有在陸清舟這裡,似乎可以尋求到一絲突破口。
君赴宴低頭看着陸清舟,低聲回答:“我,我一直這樣,我黑色穿慣了……這個我不太習慣。”
“慢慢習慣。你突破一次自己,我獎勵你怎麼樣?”陸清舟哄小孩似的,這也是他曾經聽過的一節心理治療課程。
童年補償法。
“怎麼獎勵啊?”
陸清舟歪着頭想了半天:“嗯,我想想啊……赴宴小時候,媽媽有沒有答應過你什麼願望?比如,等赴宴長大後,帶你去遊樂園?或者,給赴宴過生日之類的?”
“我媽?”君赴宴眼神大變,他猛然想起了那個陰仄灰暗的房間,想起李春蘭被父親鞭打時投射在牆上的慘叫的影子。
“老子是一家之主!女人就是給我們當牛做馬的命!”父親一腳踹斷了母親的肋骨,骨頭斷裂的聲音異常響亮。
君赴宴全身哆嗦着縮在角落,看着父親的暴虐和母親的軟弱,地上竄過的老鼠,牆上的放射狀血迹,這便是他的童年。
“是呀。阿姨一定很愛你。呐,我補償你的童年,好不好?”陸清舟一邊說着,一邊掏出手機去搜了搜最近學校的心理治療講座。
“清舟。”
“诶?”等陸清舟擡起頭時,眼前的人眼角泛紅:“不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