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槐腦子裡不合時宜地想起了22世紀很火的,上錯花轎嫁對郎。
太驚駭世俗的想法了。
“怎麼會呢?”沈珩舟輕笑了一下。
“世子,您和王爺一同前去。”管家的聲音從簾外傳來。
謝清槐内心祈禱,翩翩姑娘可以看清他的臉,然後看他的顔色行動。
不能因為這不是一頂黑色轎攆而沒有實施計劃。
“王爺,那我們出發吧。”謝清槐小心翼翼道。
沈珩舟輕輕應了一聲。
馬車走了,一步一步從城南拐到皇城大街上。
謝清槐僅僅捏着自己的衣袖,幸好今日穿了一身寬袍,沈珩舟不會輕易發現他的不對勁。
離他和翩翩約定的地方越來越近,謝清槐不斷地掀開馬車的小窗簾子向外張望。
他看見翩翩了,她就站在一家簪子鋪子旁。
謝清槐開始瘋狂使眼色,還咳了幾聲,但是翩翩似乎并沒有什麼反應,并沒有注意他。
于是謝清槐發出了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咳嗽聲,終于把她驚動了,他連忙指了指,示意。
“世子這是怎麼了?”沈珩舟饒有興趣地看着謝清槐。
“幾日不見,世子的病又加重了嗎?陛下該怪罪我了。”他沒什麼愧疚地說道。
“不過是灰塵進了嗓子眼裡,王爺不必擔心。”說罷,還将袖子捂在嘴邊,裝模作樣地又咳了幾聲。
外面的風從小窗吹進,将謝清槐的發絲吹起。
他咳了幾聲,眼尾略有發紅,看着可憐極了。
沈珩舟心下有些不忍,剛打算讓人送杯茶來,忽然之間,馬車便停下了。
謝清槐拿袖子捂着嘴,被這一下吓得不輕,整個人毫無防備地直沖沖向前沖去。
眼看就要裝在馬車的壁上,一隻手将他拉了回來。
謝清槐跌到了沈珩舟的懷裡,他猛一擡頭,撞在了沈珩舟的下巴上。
“嘶。”謝清槐被撞的輕哼一聲。
他向上看去,直挺挺撞入了沈珩舟漆黑的眸中。
如一潭黑水,印出謝清槐有些無措的面容。
“王爺……”
“王爺,撞着人了!”
兩聲王爺一同響起,那馬夫直接撩開了簾子。
不識輕重。
“放肆……”沈珩舟怒着,也不知是因為謝清槐撞了他一下,還是因為車夫的無禮。
那名車夫趕忙放開了簾子,跪了下去。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
簾子就撩開了那麼一瞬,但是他還是看到了簾外翩翩震驚的目光。
謝清槐趕忙立了起來,沒有說話,率先下了馬車。
“世子,世子。奴才該死,撞到了姑娘,耽誤了貴人的時候,奴才該死。”
謝清槐沒有說話,但是他注意到沈珩舟似乎沒有下來的意思。
“姑娘可還好?王爺不下來看看嗎?”
求你快點下來,不然我的美人計要完蛋了。
又過了幾秒,沈珩舟才纡尊降貴地下來了。
他手裡拿了一把扇子,遞給了謝清槐,定定地看着他。
謝清槐:???
他把扇子接了過來,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好在沈珩舟沒有過多的留意,下一瞬便移開了目光。
“如何?”沈珩舟像是在問那名女子,又像是在問車夫,還像是在問謝清槐。
但還是翩翩反應更迅速。
“民女,民女驚擾貴人了。”她身上穿的青衣已然染上地上的泥水,整個人看着有些髒,更顯得那張臉明眸生動,惹人憐惜。
沈珩舟揮了揮手,一旁的小厮連忙上前,給那名女子遞了包銀子。
沉甸甸的,頗有分量。
翩翩轉頭看向謝清槐,謝清槐輕搖了搖頭。
“王爺,不如帶這位姑娘去醫館看看,我看她傷的似乎不輕。”
“嗯。明澤,帶她去醫館看看。”沈珩舟話音剛落,一名黑衣人便從牆上落了下來。
“遵命。”他跪下行禮。轉身便跟翩翩交談。
“王爺不跟去看看嗎?”
這麼美的姑娘受傷了你不應該去刷刷好感嗎?
“不必。明澤。”
“是。”他那名黑衣便服的人應了一聲。
“姑娘得罪了。”說罷,他就攬着翩翩,從屋頂是走了。
。。。
這幾張劇情他謝清槐怕是拿不到了。
謝清槐有點懊惱地看向沈珩舟,發現此人也正好看着他。
“要去看看嗎?”沈珩舟将手撫在了謝清槐剛剛碰到他下巴的地方,摸了摸,有些泛紅。
謝清槐有些不好意思,他垂眸,往後退了一步。
沈珩舟順着他把手移開,目光看向自己的手。
沒由來的,心跳的比之前快了些。
“看什麼?”
“醫館。”
謝清槐轉念一想,美人計失敗了,但是能拖住他沈珩舟,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兩人再次上了轎攆,向醫館去了。
進到醫館後,大夫給了藥膏,說是塗抹三次大緻就好。
一轉頭就看到了明澤和翩翩,謝清槐使了個眼色。
翩翩姑娘拿着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沒想到兜兜轉轉最後兩個人來了同一家醫館。
“也不知道拖的時間夠不夠了。”謝清槐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