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特許,要我把聖旨給你看看嗎?”沈珩舟調笑道。
“清槐不敢。”誰敢不信景安王。
“景安王也在,那本王便更放心了。”謝明遙的聲音從一旁飄來。
“蕭王的意思是,若隻有我,你還不放心了?”
“怎麼會,所以本王說的是更放心。”
謝清槐有些無奈,這一路時間緊、任務重,怕是沒有這麼多時間和謝明遙周旋,但是謝明遙是個識大體的人,不會無故添亂。
“事關江南,清槐在此謝過二位王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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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京城騎馬到江南,光是趕路就要十幾天的日子。
這十幾日,幸好有周圍封王的接濟,那些難民才能勉強度日。
“但願京城的糧草過去,江南的情況能有所改善。”
江南的消息不斷的傳來,雨還在下,但比之前小了不少。
是好事。
謝清槐一行人還在路上,距離江南隻剩下四五天的車程了,已經能看到不少難民無衣無食,隻能靠救濟度日。
忽然一支箭射了出來,上面帶着火,謝清槐眼神一凜,立刻拔劍,但是有人比他更快。
沈珩舟出劍了,将那支箭斬斷在空中,劍風凜冽,直直吹滅了箭上的火。
兩截斷箭落在了林子裡。
他們正行到一處林中,除了要去江南的人,怕是沒人會來這裡。
加之江南正鬧水患,這條路上除了他們,一個人都沒有。
“小心。”
無數隻帶着火的箭從遠處射來,像是滿天繁星,可惜是一場火雨。
謝清槐和謝明遙兩人拔劍沖了上去,周圍的士兵護着糧草,怕他們被火燃着了。
射來的箭太多了,并不是幾個人能砍完的,有一車糧草以及着了起來。
“移開,快移開!”幾個士兵大吼道。
現場一片混亂,謝清槐拿出一柄弓,準備朝遠處射去,将這些放箭的小人殺死。
一箭出,一個人應聲倒下。
煙霧堵住了謝清槐的視線,他又射出一箭,有些偏了,不緻命。
忽然,手上的箭被一隻溫熱的手奪取,謝清槐擡眸,是沈珩舟。
他拿起三支箭,放在弓上,向後拉,三支箭應聲而出。
謝清槐聽見三個人倒地的聲音。
射出來的箭頓時少了不少。
沈珩舟繼續拉箭,每次都三支三支的射,對面死傷不少。
反觀謝清槐這邊,無人傷亡,他們在意的根本不是這幾個皇親貴族,而是送往江南的物資。
“跑了一個。”沈珩舟将弓抛回去,獨自飛身,飛向了那座山頭。
謝清槐趕忙跟上。
不出一會兒,一個黑頭土臉的人就被抓住了。
“王爺饒命啊,饒命啊!”
“什麼人指使你的?”
“淮西王,是淮西王啊王爺!”
謝清槐蹲了下來,将他的面罩扯下,捏住他的下巴,讓他直視着自己的眼睛。
“你最好說真話,我們可能還會放你一馬。”
他的眼睛似乎帶有一種魔力,好像海底的漩渦,不自覺的将人吸了進去。
“淮……淮西王……就是淮西王啊!”
“來人。”沈珩舟一聲令下,周圍就出現了一個黑衣人。
那名黑衣人蹲下,講手放進他的嘴裡,确定沒有毒藥後,直接将人帶走了。
“嚴刑逼供。”這四個字好像判了他的死刑,那個人之後說了什麼也聽不到了。
“你信他說的嗎?”沈珩舟從地上摘了一株小花捏在手中,一片一片摘下他的葉子,然後将花捏碎,四散在空中。
謝清槐沉默了,他現在還判斷不了應該對沈珩舟說真話還是假話,應該裝傻還是認真地分析。
但幸好謝明遙來得及時,打斷了沈珩舟的問話。
“世子王爺,怎麼不等等我。既然他們人死的死,傷的傷,咱也該出發了。”
謝明遙依舊拿着那把折扇,如此狼狽的條件下他依舊看起來是玩世不恭、風流倜傥那副樣子。
謝清槐松了一口氣,朝着謝明遙走去,身後卻傳來沈珩舟緻命的聲音。
像情人的耳語。
沈珩舟貼着非常近,謝清槐甚至感受到他頭發從勁裝上端紮到了他的背上,他的肩膀上。
溫熱的氣息打在謝清槐的耳畔上,讓他的耳朵不自覺的紅了。
他微微側過頭,卻擦過了沈珩舟的嘴唇。
“世子可要記得回答我這個問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