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槐有些緊張地向旁邊看去,他一隻手拽住沈珩舟的袖子,将人向後推了推。
“小心。”
“小心什麼?”
沈珩舟泰然自若地走了進去,映入眼簾的是大片大片的黃金、銀子,堆疊如山。
正中間放着那株琉璃珊瑚樹,果真壯觀。
有兩個人高,光潔如明月,縱使在如此黑暗的環境中也暗暗發着光,像是流落人間的天界珍寶。
說是琉璃,上面還點綴了不少其他寶石,隻不過謝清槐對這不甚了解罷了。
金的、銀的,發光的、不發光的,都堆在這裡。
像惡龍的寶藏。
這麼多東西,不是他在當這九江太守二十幾年能弄來的。
如果謝清槐沒有記錯,他的父親被封為江南王後前往江南,同年這九江太守也上任了。
九江太守當是和他父親年紀差不多的,四十多歲,不到五十。
“王爺,你怎麼開的那扇門?”
“聽聲辨位。”那兩人明顯沒有練過武,腳步聲在他耳裡很大,一下就判斷出了是哪頭異獸。
“這次河渠的事,他怕是貪了不少。”謝清槐道。
“既然已經找到他貪的東西在哪,那今夜就到這吧,走吧。”
舟車勞頓了這麼幾日,休息的時間也不長,勞心勞力,沈珩舟自己感覺還好,之前在軍隊時比現在還要苦不少。
雖然他在京城待了好幾年了,但也沒有那麼養尊處優,日日練武,怕自己落下了。
但是謝清槐不一樣,他看着就沒受過什麼累。
雖說有些武功在身,但這幾日如此勞累也不一定能受住。
“你說得對,王爺,我們回去吧。”
謝清槐随意地将手搭在了沈珩舟的肩上,輕輕的依在他的身上。
沈珩舟沒有抗拒,謝清槐的心裡還有一點小竊喜。
兩人一走出暗門,那道門就落了下來。
謝清槐轉身,細細端詳起了那兩頭異獸。
像麒麟,但又不像。
麒麟是羊頭,浪蹄,龍尾。
而這個異獸長得卻是狼頭,龍爪,羊的毛。
怪異,怪異極了。
這九江太守莫不是信什麼邪教。
二人并未多做停留,迅速走了。
忽然,密室另一處突然亮起了另外一道火光。
“什麼人?”
那一團火越逼越近。
謝清槐迅速将自己的火熄滅了。
沈珩舟拔劍,挑了幾滴水,甩了過去。
那人的火瞬間熄滅了。
隻能看見空氣中那柄好劍發出的一條細長白光。
那個八成是個是個高手。
沈珩舟第一時間沒有聽出來那裡有人,也不知是那門隔音太好了,還是這人武功高強,或是二者兼而有之。
兩人一路跑了起來,又來到那十幾排點蒼石的位置。
按照原來的方向往回返,謝清槐踩上了原來那塊對着的石頭。
忽而射出了兩支箭。
謝清槐雖然慌亂,但本就做了準備,輕生向後一躍。
他這次換到了另外一邊,并沒有觸發機關。
他又試探性地踩向下一塊石頭。
箭又射出來了。
“走相反的地方。”
幾乎同時,二人得出這個結論。
那個人越來越近了,他可能沒有帶多餘的火折子,此時密室中一片黑暗。
但幸虧學武的人耳聰目明,可以聽聲辨位,上去的一路還算順利。
那人似乎顧忌着什麼,走到點蒼石那裡便沒有再追,而是返回去了。
謝清槐和沈珩舟剛剛上了地面,又回到了那柳樹背面。
“轟”。
那道門關上了,花池中的土壤除了有些翻動的痕迹并無異樣。
尋常人根本不會注意到,更不用說探查到下面的密室。
若不是阿七給他們遞了這種紙條,要找到這些,怕是不容易。
“隻不過打草驚蛇了。”謝清槐遺憾道。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這幾日派人跟着他,看看他要把這些東西運到哪裡去。”
人為财死,鳥為食亡。
他不信九江太守會這麼輕易地放棄這些東西。
隻不過在等江南禦史來的這幾日,他倆還得與這個太守維持表面上的和平。
令人有些作嘔。
但卻也是無可奈何。
天有些泛白了,是時候回去了。
到時候有人發現他倆不見,若是問起來,表面上的和平也不好維持了。
實在是太累了。
謝清槐一沾床就睡着了。
沈珩舟在隔壁,習武之人耳力極好,尤其是像沈珩舟這樣的。
他聽着謝清槐的呼吸聲漸漸變得平穩,也放下一顆心來。
“來人,在這裡守着。”
在江南這裡,不是京城,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派人守在這裡,保護安全,再好不過。
沈珩舟也有些乏了,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九江太守,為什麼呢?”
他想着,究竟是為什麼,要找一個和謝清槐那麼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