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謝清槐悶哼一聲。
痛,太痛了。
沈珩舟見此,好像有些苦惱,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謝清槐,你要堅強,張子遠還等着你,江南還等着你來解救,北王還等着你來收拾。
你身上肩負着關系江南民生的巨大責任。
你得堅強地爬起來。
懷着這種信念,謝清槐突然覺得自己充滿了幹勁。
于是他看了一眼沈珩舟,示意他。
沈珩舟好像意會了,将他抱了起來。
好像順序不太對,謝清槐又回到了床上。
幾件衣服被沈珩舟拿了過來,放在一邊。
從小金枝玉葉,沒有伺候過人的沈珩舟也是頭一回給人更衣。
不出一會兒,謝清槐又看着與往日一樣了,翩翩公子世無雙。
他身上的青痕都被衣物蓋住了,看不出昨日發生了什麼。
所以昨夜沒有人敢靠近,姜晔一行人沒追出來,怕不是都看見了景安王這座大佛。
謝清槐想着剛才沈珩舟認真的模樣,手裡拿着衣服帶子擺弄來擺弄去,不禁笑了笑。
隻是聲音還是有些啞,但是比剛才好了不少。
他忽然想放下系統給他的任務,任性一下。
他本就是這本書的變數,他既然敢變,那麼他一定會讓結局也變回來。
沈珩舟隻是皇帝那一派的,也不是犯了天條,為什麼不能活。
他想讓沈珩舟也活,想和他在一起。
不僅僅是因為昨夜,更是出于他自己的私心。
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私心。
謝清槐忽然不合時宜地想起來36912,還有話要問,還是一會兒吧。
“王爺……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了,又同時停下。
謝清槐看向沈珩舟,意思是他先說。
“想好怎麼處理姜晔了嗎?”
“沒有。”謝清槐的嗓子還很難受,不是很想多說。
他有點想快速結束這次談話,快點去找張子遠。
他怕不是等很久了,别以為他江南王世子跑了就行。
“跟我走。”謝清槐說道。
二人共同離開了這裡。
直到走出門,謝清槐才發現這裡應該是一家客棧。
裝修的比尋常酒館華麗多了。
白日裡,這裡的人很少。
一直往下走了幾層,人才多了起來。
這個地方不尋常,但是謝清槐沒有多問。
他現在和沈珩舟的關系還沒有到了完全曲兒的地步。
他沒有完全信任沈珩舟,沈珩舟估計也沒有完全信任他。
這也是謝清槐第一次感到走路這麼困難,但是她身上肩負着江南的使命。
他一定要全須全尾地出現在百姓面前,出現在張子遠面前。
“我昨日派人查了姜晔,他這些年貪污無數,但每次禦史台照例查他時都無功而返。”
言下之意便是姜晔和禦史台有勾結。
“姜晔和之前查賀鳴是監禦史是一夥的。”
謝清槐還不想讓沈珩舟知道北王的計謀,他還需要時間來确認。
确認沈珩舟的态度、想法、手段、勢力。
以及,沈珩舟為什麼會回江南。
不放心他嗎?
怎麼個不放心法?
不放心他這個人,還是不放心江南王世子。
而且他有一種直覺,沈珩舟和皇帝,沒有表面上那麼親近。
“昨夜的宴會上,我都一一派人查了,今日便能有消息。”
“好。”謝清槐答道。
查人還得看沈珩舟,他謝清槐雖然是江南王世子,但是無權無勢的,寸步難行。
所以如果他能抓住沈珩舟,日後也會方便不少。
客棧離城門還是挺遠的,若要過去,還是騎馬快學。
但是謝清槐的身體狀況明顯不太适合。
他有些認命地扶了扶額頭。
蒼天啊,大地啊,我服了。
禦史他又看向了沈珩舟,看看他能給出什麼做法。
每當謝清槐用他那雙桃花眼看向他時,沈珩舟感覺自己像是被海妖迷住的人類,或是被心愛之人下了情蠱的少年。
無法拒絕,想把最好的都給他。
他翻身上馬,将手遞給謝清槐,想要将他拉上來,坐在馬的前面。
太尴尬了這個姿勢。
之前感覺沒什麼,現在真的有什麼了,真的不敢再這麼做了。
謝清槐搖了搖頭,意思是不太滿意。
一輛馬車被送了過來,裡面還墊了幾層軟榻。
沈珩舟沒有進去,隻有謝清槐一個人在裡面。
他獨自在外面騎馬跟在一旁,風吹起窗簾時,還能看到沈珩舟俊俏硬挺的側臉。
很賞心悅目。
不出一會兒便到了謝清槐昨日進城的城門口。
張子遠早已在此等候,他看着穿着與昨日差不多,隻是更破爛了些,更髒了些。
謝清槐下了馬車,和沈珩舟一起走了過去。
“參見世子!”張子遠跪了下去。
“令正是否早已離世已久。”沈珩舟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