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半不是他的人,他不敢輕舉妄動。
江南官員裡大多還是聽命于江南王的,如今江南王死了,他們本該聽命于謝清槐,但礙于他被召入京,沒和他們怎麼打交道,信服力很低。
但是總會有官員支持他。
就像會有官員和姜晔拉幫結派幹些不正當的事一樣。
“禦史台的人不可信,如果能先抓住監禦史,事情好辦不少。”
“抓住姜晔也就相當于抓住監禦史了。”
等到時候把姜晔抓出來,按照皇帝那一套理論,同樣适用于江南。
他姜晔貪污你監禦史查不出來,你監禦史就有罪,直接罷免,推劇新人。
那麼其他官員也無處可逃。
不然現在把那些官員就抓起來,一定會打草驚蛇。
把姜晔吓得警覺起來,他的狐狸尾巴本就難抓,這麼一弄更難抓了。
“說來說去,今天下午還是空着的。”謝清槐說道,他想去整蠱姜晔,以報昨日之恥。
姜晔拜别謝清槐、沈珩舟之後,沒有回到太守府,還是待在江南府之中。
他回到了自己在江南王府日常的居所。
“大人,這這這世子怎麼回來了?”一個小厮問道。
“你傻嗎看不出來,他肯定是想待在江南奪權,說得冠冕堂皇,皇帝讓他留下來的,打的什麼心眼我能不知道嗎?”
“那是,那姓謝的還不是您從小看大的,他怎麼想的您難道不知道嗎?”标準狗腿發言,他還跪在姜晔面前給他捶腿,時不時擡頭谄媚地笑一笑。
“不過大人,怎麼那景安王也來了?”他放低了音量,好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我看你就是個傻子,他倆什麼關系你看不出來嗎?”
“小的愚鈍,哎呀,還是大人您英明。您一句話,小人一點就通!”
姜晔沒有理會他,閉上眼向後一躺,就像睡過去了一樣。
“就算有景安王的幫忙又如何,我就不信皇帝肯讓他掌權。”姜晔在臨睡着前說了這麼一句,“更何況,離了戰場的景安王不過就是一個花架子,有何為懼?”
姜晔睡過去了,那個小厮也悄悄地離開了,沒有驚動他。
“姜晔,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害我?”
姜晔被這麼一聲吵醒,眯了眯眼,看着。
那是一個身穿四爪蟒的人,身形高大但不臃腫,身材勻稱。
身材看着不錯,就是披頭散發,不太精神。
四爪蟒蛇……
這是王爺才能穿的衣服。
“不要啊──”姜晔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腿軟到無法支撐他向前走。
他扶着牆,癱坐在那裡。
他看着那個人轉過頭來,前面仍然是一堆頭發,看不清臉。
“啊啊啊──”姜晔腦中一片空白,隻想着往前爬。
“怎麼了大人,大人您這是怎麼了!”那個小厮跑了過來,扶住他,想把他從地上拽起來。
“鬼,鬼來了。我錯了,我錯了……”他抱頭痛哭起來,縮在一個角落裡面。
那小厮聞言,跑了進去,什麼都沒看見,隻得出來。
“沒有東西啊大人,我怎麼看不見。”
“放屁,你要是能看見才有了鬼了。”
他定是來找他索命的。
姜晔緩了緩,站起來,在門外探頭探腦,想看看裡面。
沒有人,沒有剛才那個四爪蟒袍的人。
“怎麼回事,怎麼沒了。”
是了,江南王府沾了天子的陽氣,怎麼可能讓鬼一直存在。
這會子他的鬼魂應該是散了,不足為懼。
“若是再來,我定要将你的三魂六魄鎖住,永世不得超生。”姜晔捏訣,暗暗發誓道。
聽了暗衛報來的話,謝清槐很想笑。
但是他要保持矜持,要溫潤要清冷,不能大笑。
沈珩舟看着他面部露出的笑意,也跟着笑了笑。
看姜晔這反應,謝清槐更明确了,殺死江南王一定有姜晔的手筆。
一定是北王,不能是别人了。
等之後再和36912聊的時候,他就确認殺死他父親的兇手就是北王。
“子墨,傳話給姜晔,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身體不适不能去探望他,但是他這麼多年來為人正直,為官無私,我和父親都看在眼裡,不必害怕。”
“是。世子,剛剛有人傳消息說,今夜姜晔要請道士來看看,但他說不必勞煩您過去了。”門外傳來了子墨的聲音。
“知道了。”
“玩夠了就該幹正事了。”沈珩舟提醒道。
再過一會兒就是晚飯了,照姜晔這個狀态肯定是不會和他們一起的。
他今日要和道士周旋,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太守府了。
一箭雙雕,既确認了姜晔有沒有參與殺死江南王還确保今夜太守府裡沒有姜晔在。
“王爺,今夜我請您吃桃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