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從鄭宇左手邊的一個女孩開始,大家依次描述着自己手裡紙片上的内容:
“是個人。”
“男的。”
“是個名字。”
……
剛開始描述的大家都有些保守,輪到急性子賀詠了,他來了句:“你們能不能有點信息量?”
簡霧瞥了他一眼,正以為賀詠要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好描述時,他氣定神閑地來了句自信發言:“内斂低調,帥不自知。”
簡霧沒忍住“噗”了一聲,賀詠撓着頭側過臉問:“有問題嗎?”
除了賀詠,其他人也都默默将懷疑的眼神投向他,察覺到衆人齊刷刷的目光,簡霧僵了一下。
不是吧,難道他是卧底?
感覺不像,畢竟其他人前面的發言還是都能和他手裡的人吻合上的,除了這句“内斂低調帥不自知”。
畢竟宋疏辭那可是太“自知”了。
在簡霧的記憶裡,就沒見過比宋疏辭還能臭美的男生。
高中大家都灰頭土臉一身臭汗的時候,這位就天天照鏡子不嫌煩,就算被迫統一穿校服,也能讓他穿的不一樣。
校服拉鍊要敞着,褲腳要卷起來一點,每天睡前洗一次澡,起來還要再洗一次頭發,要不是早上要上早操,簡霧都懷疑他還能專門給自己做個造型。
最過分的是他在别人面前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但沒事兒就湊在他跟前問他:“簡小霧,你看我帥不帥?洗發水好不好聞?頭發剪得好不好看?”
鬧得簡霧想找個人吐槽的時候,别人隻會說:“不可能吧,那可是宋疏辭!”
簡霧曾經堅信,要不是入了醫學這條不歸路,從此隻剩下當罩衣穿的白大褂,按宋疏辭當初的發展,長大後高低也要當個時尚博主。
而如今終于暫時不用進實驗室,也不用圍着小鼠和猴子的屎尿屁轉的宋疏辭,脫下白大褂之後,明顯又撿回了他的少爺做派。
衣服一看就是剛燙過的,外套慵懶得恰到好處,穿搭思路也不知道一頓吃了幾個潮牌,鞋白得都能在夜晚把他的臉照亮。
簡霧決定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于是頂着衆人的目光壓力道:“我不認為他……帥不自知。”
他說完宋疏辭忽然很輕地笑了一聲,他清了清嗓子,接在簡霧後面跟了句:“可是我覺得這個人确實一直意識不到自己長得很好看。”
“好家夥你倆擱這兒套娃呢!”賀詠嚷嚷道。
簡霧撇了撇嘴,小聲嘟囔了句:“我說的都是大實話。”
“不行不行,”賀詠搖頭制止道,“你們倆都不能抄我的答案,得重新想一個。”
簡霧本來就不太會玩這個遊戲,讓這一通打岔更是沒了思路,賀詠又逼得急:“你要是說不出來我可就投你了啊簡哥。”
簡霧隻好硬着頭皮說了句信息量略大的:“是大學老師。”
他們一圈十多個人,按照鄭宇出題的思路,如果他手裡拿到的是宋疏辭,那另一個人大概率也是他們中的人。
他們這隊人裡什麼學段的老師都有,簡霧隻能死馬當活馬醫賭個概率,祈禱自己不是卧底,或者另一張牌面上的角色也是大學老師,否則他這話一出,必然暴露。
好在他說完觀察了一圈四周,大家看起來都很淡定,簡霧松了口氣,确信了自己不是卧底,卻沒留意到宋疏辭眼裡一閃而過的異樣。
片刻後,宋疏辭跟了句:“和菠蘿肉串有關。”
他的回答讓衆人紛紛聯想起了之前的環節,有不知道的也基本都被身邊人科普了一兩句,再配合他一副仿佛知道大家都在描述他的表情,基本消除了自己身上的嫌疑,也沒在人群中引起太大的波瀾。
最終所有人說完後,有一個描述過于模糊的倒黴蛋被投了出去,遊戲繼續。
他們又轉了兩三輪,信息随着遊戲的進行越來越清晰,範圍也被縮得越來越小,卧底遲遲沒有找出來,大家也有些急了,描述也變得更加直接和詳細。
有人半開玩笑地說了句“理想男友”,一下炒起了現場的氣氛,大家都擠眉弄眼地往宋疏辭這個方向望,順便起着哄。
簡霧點了點頭,在心裡小聲總結:嗯,理想男友,指心裡隻有理想的男友。
第一個大膽的發言人也點燃了許多後面人的熱情,緊接着又有人道:“身材不錯。”
簡霧在心裡默默腹诽:身材是挺好的,但身材再好也架不住一個月性.生活就一次啊。
“禁欲系!”
簡霧白眼翻上了天,哪個禁欲系會在自己男朋友剛滿十八歲的時候就把人拐上床啊?
“高嶺之花!”
簡霧:“可拉倒吧,他要是高嶺之花,那嶺估計就在家門口。”
他話音一落,所有人齊刷刷地看向他,簡霧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吐槽的欲望太強烈,居然直接說出了聲。
“呃……”
簡霧望着一群眼神裡混雜着震驚和求知欲的同伴們,仿佛今天才安上四肢一般,僵硬地擺了擺手,“我瞎說的。”
然而顯然已經太遲了。
最終在這一輪的投票中,簡霧以壓倒性的劣勢,被毫無懸念地票投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