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連接現世的白貓

“我摸到它了！”小光銀色的雙眼在路燈的照耀下亮得驚人。

仁成看了看小光懷中的白貓，驚訝地睜大了雙眼，原本應該除了自己之外無法觸碰其他東西的小光現在竟然抱起了一隻白貓。

白貓像是聽到了小光激動的喊聲一般，微微張開眼睛，虛弱地喵了一聲。

“啊……”小光原本還很激動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來，他看着仁成，一臉擔憂，“它受了很重的傷，快死了……”

“我看看。”仁成說着，卻沒有上前查看貓咪的情況，反倒是打開了手機，手指飛速地在屏幕上滑動着。

20秒之後，仁成打開地圖的導航：“前面很近的地方就有一家寵物醫院，走吧。”

他說完，就朝着導航的方向邁出大步，小光連忙跟在身後，手上不停地輕輕拍打貓咪讓它鎮定下來。

貓咪艱難地挪動了一下脖子，看到了小光着急的模樣，一雙眼睛像是擁有人類的什麼情緒似地輕輕眨了一下，然後嗚咽了一聲之後又緩緩閉上。

和仁成說的一樣，可能兩人就走了300米左右就到達了那家寵物醫院，前台值班的醫生雙眼皮已經開始打架，被大門打開時自動設置的“歡迎光臨”吓了一大跳。

“歡，歡迎光臨！”醫生連忙推了一下被吓得滑落鼻梁的眼鏡，臉上挂出職業式的微笑，然而當他看到小光懷裡的貓咪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又消退了下去。

“這隻貓咪怎麼會這樣？”他從前台繞出來，擔心地看着貓咪。

“不清楚，我在路邊撿到的。”仁成說。

“快把它給我。”醫生連忙伸手接過貓咪，小光也積極地把貓咪遞過去，在貓咪從小光手中遞到醫生手上的下一秒——

“咦？”醫生看着眼前的空氣，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剛才站在這裡的那位——”

“是我，您大概是因為疲憊原因看錯了。”仁成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他站到醫生面前解釋說。

“哦哦，好的。”因為自己剛才确實是在打瞌睡，所以醫生很快地接受了這個說法，“那我先帶它去檢查，請您稍等。”

醫生小心翼翼地抱着貓咪進入檢查室，留在原地的小光和仁成臉上都布滿了疑雲。

小光走到前台上，把手伸向櫃台，然後，他的手向往常一樣順利地穿透了櫃台，就像是幽靈一樣。

“阿仁……”小光看着仁成，語氣複雜。

仁成沒有說話，眼前的模樣他大概也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那隻白貓不是普通的貓咪。

他雙手抱臂，微微低頭看着地闆，似乎在思考什麼，小光站在他身邊，眉頭緊鎖，同樣是一副深思的表情。

“讓您久等了。”不知道過了多久，醫生從後台走了出來，臉上的神情十分凝重，“它的狀況不太好。”

“是什麼情況？”仁成回過神來問。

“貓瘟加上杯狀病毒，還有多處外傷化膿發炎，現在高燒不退，再加上右後腿骨折……”醫生似乎不太說得下去了，“治愈的可能性極低。”

小光心裡咯噔了一下，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麻煩您盡力治療。”仁成說。

“即便能治愈，所需費用也會比較高昂，雖然作為獸醫這樣說有違醫德。”看得出來醫生臉上的掙紮情緒，“但，它隻是一隻流浪貓，您實在無需——”

“請問大概需要花費多少？”仁成打斷了醫生的勸說。

小光驚喜地轉頭看向他。

“您真的——”

“請您先報個價吧。”

“哎……如果有幸能醫治好的話，大概需要花費200萬元。”醫生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200萬……

聽到這個數字的瞬間，小光的心就沉到了冰窟窿裡，就算他知道阿仁這麼些年來做情報工作讓他不缺錢，但不管再怎麼說，200萬就醫治一隻貓咪來說還是太過昂貴了，盡管那隻貓咪并不普通，但那僅僅是對自己而言，對阿仁來說，它也就隻是一隻垂死的貓咪罷了……

仁成轉頭看了看小光僵硬的表情，抿了抿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