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顧佑認真的看着林沅的眼睛，說：“我跟顧聿說，阿沅是我的男朋友，除了害怕，阿沅有一點開心嗎？”

林沅垂眸看着顧佑的手心，他此刻不敢跟顧佑對視，生怕從顧佑眼裡看到一點不高興的意味。

這句話他不敢答，該說什麼呢？要說開心嗎？可林沅是可以開心的嗎？

他給顧佑帶來了麻煩，害的顧佑被親弟弟質問，他怎麼還有臉說開心呢？

可林沅又不能對顧佑撒謊。

因為他……确實很開心，在聽到顧佑跟他講的那一刻，他心跳都要加速了。

林沅沒說話，顧佑就笑了笑，很好脾氣的說道：“好，那我再換個問題，如果我同顧聿說，阿沅隻是我的助理，簽了合同，可以随時被開除的那種，阿沅覺得怎麼樣？”

林沅呼吸一滞，靜默了兩秒，然後小聲說：“這也是應該的，我、我……這樣的身份很合适，不會給主人帶來麻煩——”

“林沅！”顧佑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問的是你的想法，不是應不應該，合不合适，隻問你開心嗎？我私下哄你當男朋友，對着人又講你隻是個助理，阿沅開心我這樣做嗎？”

林沅心裡一顫，擡頭望了望顧佑，“我、我、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

顧佑步步緊逼，“林沅，我要聽你心裡的實話，你真的希望我遮遮掩掩我們的關系嗎？”

顧佑一字一頓，“像個見不得人的情人一樣，隻在需要時出現，不需要了就得滾，待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林沅，你真的想這樣嗎？”

林沅擡起眼祈求的望着顧佑，好像在說求你别講了，可顧佑不為所動，眼睛直直的盯着林沅，一定要林沅把心裡話講出來。

林沅閉了閉眼，絕望的抓緊了顧佑的手心。

哽咽道：“我不想。”

他搖着頭，已經被顧佑逼到了絕境，“我不想待在您看不見的地方，我不想被您丢在一邊，我不想被您藏起來！”

他從沒這樣大聲的講過話，顧佑還沒吭聲，顧聿就從客廳聞訊而來。

“你、你們……”顧聿呆愣的站在廚房門口，片刻後又皺起眉，不怎麼高興的說道：“你們在廚房拜天地呢？”

林沅本來就到了崩潰的邊緣，聽見顧聿的聲音就跟應激似的，不等顧佑趕人，他就用那雙可憐兮兮的眼睛望着顧聿，期期艾艾的問道：“拜天地？可以嗎？”

顧聿：“你！”

顧佑：“……”

不知廉恥！

顧聿又要罵人，就是還沒張嘴，就被顧佑一個眼神憋了回去。

顧佑都要被這倆人氣笑了。

他把顧聿趕走，又摸摸林沅的頭，無奈道：“你跟誰征求意見呢？我點頭還不算，非要他同意才行？林沅，你是要跟誰拜天地？跟我還是跟他？”

林沅緩了會兒，腦子終于清醒了點，他擡頭看着顧佑，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然能說出那樣張狂的話。

“我……主人，我——”

“阿沅，我在問你。”顧佑看着他，“我說話不如顧聿管用是嗎？”

“不是的！”林沅猛地搖搖頭，“不是的，您、您管用。”

他說完似乎又想起自己今天的張狂樣，又連忙保證：“我也聽話的，主人，我聽您的話，隻聽您的。”

“哦，”顧佑拉長了聲音，“那既然聽我的，我說阿沅是我的男朋友，阿沅怕什麼呢？”

“拜天地還要問顧聿可不可以？阿沅，顧聿不同意，你就不跟我結婚了嗎？”

他的語氣聽上去有點不高興，林沅慌亂的搖了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我聽主人的，我隻是、隻是擔心主人會為難。”

顧佑歎了口氣。

明明早就知道他是什麼性子，謹小慎微又委曲求全，還非要逼他。

顧佑揉了揉林沅的腦袋。

“不為難，沒有為難。”

林沅顫顫的擡起眼。

顧佑又說：“隻要阿沅是同意的，隻要阿沅是願意的，我就沒有為難。”

林沅的眼睛圓圓的，顧佑很想親一親，他這樣想，就也這樣做了。

微微低下頭，輕輕碰了碰林沅的眼角。

林沅下意識閉上眼，緊張的心髒砰砰直跳。

雖然顧佑很快移開了，可他還是覺得心髒要跳出來一樣。

用指尖壓着心口，林沅顫巍巍的開口。

“我、我眼角有眼淚，不幹淨，您能不能等我擦幹淨了再親一下。”

顧佑沒忍住發出一聲輕笑。

他真的想掰開林沅的腦袋看看裡面塞得都是什麼。

這個時候還要擔心眼角有眼淚。

“幹淨的，沒有比阿沅更幹淨的了。”

林沅有點失望。

覺得這就是不再親的意思。

不過他不沮喪，一次就很好了。

他乖乖點頭，聽話的要命，顧佑的語氣變得更加溫和了。

他輕聲說：“阿沅，我好像聽到你的心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