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白鼠長了一雙極其具有人性的豆豆眼,它的腹部鼓脹得厲害,乍一眼看去,仿佛裡面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鼠群突然掀起此起彼伏的“吱吱”聲。
李潮識幾人警惕地看着這隻白鼠,危先折拿起腕表掃描了一下,顯示污染值23%,很顯然,它就是造成這些鼠群畸變的詭異。
成樂呢喃道:“這是鼠王吧……鼠王變成了詭異,怪不得鼠群全被污染産生了畸變。”
危先折的目光從它的腹部一閃而過,“怕不隻是鼠王……這群畸變鼠,可能都是從它肚子裡鑽出來的。”
成樂一愣:“這不是公鼠嗎?”剛剛白鼠從老鼠洞裡鑽出來的時候,他瞄到了一眼,一般來說老鼠的生殖器是比較小的,但是這隻白鼠體型都能比得上一隻狗了,他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
危先折目光淡淡:“所以說它是詭異。”
老鼠的繁殖能力很強,可是再強,在有天敵的情況下,還能繁衍出這個數量,明顯是不合理的。
隻是詭異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一隻公鼠能繁衍更不合理。
危先折面上挂着淡淡的笑:“看,它又要生了。”
衆人看去。
隻見白鼠肚子突然一陣蠕動,它立馬躺倒,身後幾隻灰皮鼠連忙給它當墊子,白鼠伸出爪子,尖銳的指甲從自己的肚皮上劃過,還沒劃開,就有一群小灰皮鼠争先恐後的擠出一個洞口,從裡面鑽了出來。
隐約間還能看到白鼠腹部那些黑色的器官。
許晨捂住嘴幹嘔了一下,“原來是這個鑽法。”
小灰皮鼠鑽出來後,很快就發出了尖銳的叫聲,它們扒着給白鼠當墊子的那幾隻灰皮鼠,毫不留情地咬了上去。
咯吱咯吱的啃食聲響起,沒一會兒,白鼠身上就凝聚出一灘血迹。
這些小灰皮鼠也不嫌棄,一邊叫一邊将血迹都舔舐幹淨。
可很顯然,它們還沒吃飽。
剛剛從白鼠肚子裡鑽出來的老鼠,保守估計都有幾百隻,它們長得也很快,就這麼一分鐘不到,就從原本的手指大小,變成了拳頭大小。
這時,還沒完全吃飽的小灰皮鼠們,紛紛将目光落到了危先折一行人身上。
幾人心中警鈴大作。
白鼠順着小灰皮鼠的目光看過來,它剛剛開膛破肚過,此時還有些虛弱,也需要大量的食物。
它的爪子捂住自己的腹腔,貪婪的目光卻看向了危先折。
這個人,很香。
似乎感受到了鼠王的指令,在場的所有老鼠再一次朝衆人發起攻擊。
這一次的攻勢尤為猛烈。
先前它們隻是在攻擊入侵者,而這一次,明顯已經把他們當做鼠王和新生鼠的食物了。
好在衆人配合默契,殺死了一波又一波的老鼠。
白鼠的眼珠子原本正滴溜溜地轉着,可後來,看着自己的子民被成片的殺死,它猛地發出一聲尖銳的長嘯。
空氣安靜了一瞬間。
可下一瞬,這棟樓都發出了震顫,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樓道裡跑酷一般。
危先折卻猛地反應過來。
不是樓道裡,而是牆壁裡!
這群老鼠,真的把整棟樓的牆壁蛀空了!
四人背靠着站穩,目光卻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白鼠。
樓房裡的震顫聲越來越大,鼠王看向危先折的目光愈發熱烈,它似乎已經看到危先折被它的子民壓到它面前,供它享用的畫面了 。
好香。
鼠王的口水化為一道透明的長線,挂在了它的嘴邊。
注意到白鼠的目光,危先折眉心狠狠皺了皺。
白鼠再一次發出尖銳的長嘯。
躲在牆壁裡的鼠群們愈發激動,它們不停在洞穴裡奔跑着,突然間,一聲劇烈的“轟”,這棟樓仿佛遭受了地震一般,直接倒了下去,化為一片廢墟。
中空的牆體承受不住樓層原本的重量,鼠群們又在牆内瘋狂破壞,坍塌是注定的事情。
在樓層坍塌的一瞬間,四人沖向門外,從外面的走廊上跳了下去。
四層的樓高不高不低,對幾名異能者來說,摔不死人,最多摔斷腿,不是什麼大事。
可要是被埋在裡面,有一群密密麻麻的老鼠觊觎着,怕是還沒逃出來,就已經被啃食成了一個骨架。
白鼠還動不了,它眼睜睜地看着危先折幾人跑走,眼底的惡意瞬間濃郁起來,它随手抓起身邊的幾隻灰皮鼠,丢進嘴裡一下又一下咀嚼起來。
難吃!難吃!難吃!
轟隆一聲,煙塵四起,白鼠也被埋在了廢墟之下,可成千上萬的灰皮鼠擋在它面前,它完好無損,灰皮鼠們倒是鮮血淋漓。
吃飽的白鼠腹部很快痊愈,它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從廢墟的裂隙中看着不遠處滿臉震驚的一群居民,貪念瞬間放大。
吃!吃!吃!
它撐在一隻灰皮鼠的腦骨上,一聲長嘯後,密密麻麻的灰皮鼠從廢墟下鑽了出來。
直起身,幽綠的目光緩緩轉向了警戒線外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