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郁靈下樓比平時晚了半個鐘頭。
是傭人來敲門提醒該吃早飯了,他才慢吞吞地走出卧室門。
Omega的狀态不是太好,眼底有淺淡的烏青,話也比往常少了。
來到餐廳時,秦管家沒有提他昨晚沒喝牛奶就回房間的事,而是在幫他整理餐具時随意地開口:“這裡距離公司有些遠,傅先生今早有緊急的會議,所以昨晚隻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聽到後,得知暫時不用見到傅洲,郁靈明顯松懈了不少。
他低低應了聲,開始心不在焉地吃早飯。
飯後,秦管家又忽然記起什麼似的,匆匆出去拿了一樣東西回來,放在郁靈面前。
是一盒藥膏,郁靈看了眼上面的包裝,似乎是用來護理腺體的。
他有些茫然。
“傅先生吩咐人取來的,交代讓你按照說明書用。”秦管家樂呵呵地說。
郁靈這才跟着反應過來。
又回想起昨晚的事,他臉上忍不住多出幾分窘迫,但還是将那盒藥膏收下了。
……
郁靈在把小貓帶到莊園後,确定自己可以成為小貓的主人了,才給取了新名字。
小貓名叫“繡球”,因為郁靈第一次遇見對方時,是在一片繡球花後面。
繡球是一隻小公貓,到現在已經七個月大,最近變得有些愛咬人,還總是亂叫,于是寵物師建議可以約絕育手術了。
手術當天,繡球被放進了航空箱裡。
本來是隻有郁靈和寵物師一同去醫院的,但臨出發前,車門打開,郁靈看到了又是連續好幾天沒出現的傅洲。
兩人對視間,郁靈很意外,眼神又控制不住地閃躲。
傅洲坐在靠裡側的位置,微微俯身看向他,開口解釋:“我恰好今天休息,介意我一起去嗎。”
郁靈當然是立即搖頭。
他動作有些局促地上了車。
絕育手術進行得很順利。
郁靈跟寵物師和醫生了解了很多,在麻醉前一直陪着繡球熟悉醫院環境,防止小貓過于緊張。
注射完麻醉後,繡球仍舊緊緊盯着不讓他走,郁靈就坐在一旁默不作聲地陪着,直到小貓慢慢暈過去。
在這期間,傅洲也一直坐在旁邊等待,神情中沒有絲毫不耐。
郁靈沒忍住回頭看了對方一眼,再次感到傅洲是真的很喜歡小貓。
他的印象中,傅洲總是特别忙,好像每時每刻都需要處理十分重要的工作。
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時間,就這樣全花在小貓身上了。
手術進行期間,兩人一同去休息區等候。
空氣很安靜,郁靈又壓根不知道怎麼搭話,他隻能頻繁偷看牆上的鐘表,祈禱時間過得快一些。
大概過去十幾分鐘,當兩人周圍都沒什麼别人的時候,傅洲忽的開口了。
“那支藥膏好用嗎。”Alpha緩聲問道。
郁靈一時沒反應過來,隻是遲鈍地擡頭看他。
因為腺體是比較隐私的話題,所以傅洲的聲音放得較低,顯得比平時更溫和了。
“那天我注意到你的腺體有些泛紅,”他盡量簡短地解釋,“Omega的腺體很脆弱,所以我有些擔心。”
意識到對方在說那晚的事情時,郁靈很快就又開始不自在。
他故作鎮定地移開視線,點頭道:“很好用。”
郁靈的腺體容易泛紅過敏,主要是他在發育期使用過期的、廉價的阻隔貼造成的,經常服用劣質止疼藥也有一定影響。
到現在,那裡總是稍受刺激就會發癢刺痛。
郁靈都已經習慣了,從沒想過可以治。
但這幾天他按照說明書塗抹傅洲給的藥膏,真的起到一些作用。
起碼在粘了一天的阻隔貼後,腺體也不會感到明顯不适。
想到這裡,郁靈又偷偷深吸一口氣,看向傅洲用正式的語氣道:“謝謝您的關心,傅先生。”
傅洲笑了笑:“不用客氣。”
他說完主動移開目光,不再看郁靈。
而在一旁,郁靈身體坐得直直的,攥緊的指節逐漸松開,他的心情都變得輕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