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難度比較高的題,我沒辦法獨立完成,”他道,“不着急交,我改天去找曉白就好了。”
傅洲眉間微動,招手道:“我可以幫你看看。”
郁靈神情一愣,反應過來:“現在嗎?”
“您工作不忙嗎?”
“現在有空。”像昨天在書房那樣,傅洲起身拖了一隻椅子到桌邊。
不同的是,這次兩隻椅子并列在了一起:“郁靈,過來坐。”
看傅洲這麼說,郁靈幹脆步伐輕快地過去了。
以往他遇到什麼不理解的地方,或是想不通的問題,傅洲也會給他輔導。
傅先生脾氣好,有耐心,無論郁靈的問題再多,理解得再慢,都仍舊态度柔和,一遍遍幫他理清思路。
所以郁靈是很願意請教傅洲的。
就是總會擔心太麻煩對方了。
兩人靠坐在一起,草木氣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和玫瑰香纏繞到一起,在Omega周身蠢蠢欲動。
Alpha聲音好聽,條理清晰,把幾道典型的題目全捋了一遍。
郁靈很快學會舉一反三,一個小時的功夫就解決了兩張卷子。
他大松口氣,看向傅洲的雙眼中多了分崇拜的目光。
Omega眼睛亮晶晶的,帶着不好意思的淺笑:“傅先生,耽誤您太多時間了。”
“不耽誤。”傅洲垂眸,盯着Omega白皙的臉頰看。
那處不知道什麼開始,泛起一圈圈淺紅,像沾了果漿的奶油一樣。
郁靈站起身收拾自己的卷子,準備回到原處。
傅洲眉間輕皺,勉強維持平靜的語氣道:“你可以繼續坐在這裡。”
郁靈低垂着腦袋,輕輕搖頭,心虛似地說:“我還是去沙發那邊吧。”
雖然坐在這裡更方便請教學習,但是傅先生處在易感期,身上Alpha的氣息實在是太濃烈了……
不僅僅是燥烈湧動的草木香,還有Alpha明顯升高的體溫,從郁靈坐下開始,就很滾燙地包裹在他的周圍。
時間長了,郁靈覺得自己像是被傳染了一樣,也開始渾身發熱,就連腺體都被刺激得隐隐灼癢。
甚至到現在,郁靈站起身收拾卷子的功夫,都感覺自己雙腿在發軟。
他知道傅先生肯定不是故意的,所以也不敢提,隻說沙發那邊坐着更随意舒服一點。
傅洲就沒再強留。
郁靈回到沙發那邊,又倒了杯溫水送到傅洲的辦公桌上。
“傅先生,您剛才給我講了那麼多話,喝點水。”
Alpha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戴上了眼鏡,眸色淡淡看向電腦屏幕。
他聞言沒什麼情緒地“嗯”一聲,接過很淺地抿了一口。
郁靈隻當對方忙着工作,送完水後就連忙走開,不再打擾。
午飯叫人點了傅氏名下口碑不錯的餐廳送餐過來。
郁靈下午兩點多有課,上到四點左右,他需要在這個時間回學校。
吃過午飯後,郁靈沒忍住打個哈欠,眼角泛出些許水光。
傅洲見狀溫聲道:“裡面有休息室,去睡一會兒,到時間叫你。”
休息室的面積比不上家裡的房間,但仍舊十分周全精緻。
除了一間不小的卧室之外,還配有小型衣帽間和洗浴室。
郁靈心中驚訝,但也不敢亂看。
“我不常在這裡休息,隻有偶爾通宵工作的時候會将就一下。”傅洲讓郁靈試試床,“床品都有人定期打理,很幹淨,别介意。”
郁靈連連搖頭。
他在床邊坐下,床墊柔軟,被單幹燥溫暖,帶着清潔劑的馨香。
簡單安頓完,傅洲就很快離開了。
郁靈昨晚沒睡好,是真的很困,他隻脫掉外面的一層衣服,就蜷在床邊一角,很快沉沉睡去。
郁靈定有鬧鐘,午覺結束時,他準時醒來,穿好衣服後還不忘将大床整理回原樣。
傅洲将他送到停車場,司機已經在那裡等候。
兩人道别,郁靈很快離開了。
傅洲重新回到辦公室,室内空曠而安靜。
郁靈做任何事都很怕打擾到他人,所以即使他上完課就會回來,但還是将所有的東西都收拾走了。
Omega坐過的沙發,用過的小桌子,都被整理得幹幹淨淨,不留一絲痕迹。
傅洲把脫下的西裝随手放在一邊,重新在桌前坐下,投入到工作中。
Alpha神情沉靜,似乎和往常沒任何不同,但卻頻繁地将視線移向别處。
随着郁靈離開的時間越來越久,辦公室内殘留的那麼一點玫瑰香也逐漸散去。
體内的信息素複又開始躁動不安,得到又離開的落差感激起Alpha更強烈的掌控欲,使他無心再去做任何事。
傅洲甚至産生追到學校去的沖動。
所幸他還有理智。
Alpha站起身,推開休息室的門。
掌心觸到門把手,一片冰涼,才察覺自己的體溫又攀升不少。
郁靈把卧室也整理得和原來一模一樣。
但掀開Omega睡過的一處被角,滿被的玫瑰香忽的溢出,苦澀中似乎還殘留着體溫。
床單上留了幾處褶皺,是郁靈走得匆忙疏忽了,傅洲俯身替人撫平。
Alpha撚着布料的指節用力,筆挺而寬闊的肩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布滿了熱汗。
休息室的門被人從裡面反鎖,傅洲在床邊的位置躺下。
床墊深陷,Alpha渾身緊繃的肌肉逐漸放松,體内的躁郁總算得到一絲安撫。
被單的摩擦聲掩蓋不住紊亂的喘息,濃烈的草木氣息迅速填滿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