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野菜回家的路上,安澤蘭說起了他在等着用水井時冒出來的想法。
“晟哥,我們找人在家裡打個水井吧。”
之前沒有打水井是因為他們原本計劃在村子裡的時間不會很多。
真味食肆開業後,他們會長期待在鎮上,隻偶爾回一趟村子,給地裡種的菜澆個水。
由此便沒想着要打個水井,長時間不在家,難保不會有人徒方便進他們院子打水。
但在趙無晟從海外商人手中買到各種怪異的種子後,趙無晟特意找村長買了幾畝地,兩人在村子裡住的時間便多了。
尤其是近段時間,為了修煉異能和照看那幾畝地,兩人幾乎不會在鎮上過夜。
如此一來,用水就不甚方便了。
“好啊,我也是這麼想着,次次去村中心打水總是需要等,”趙無晟贊同地說道,“不如自家有水井,用水方便些。”
他們也不缺打水井的錢。
“那我們下午就去鎮上找師傅。”
青山村沒有會打水井的人,村子裡目前有水井的人家之前都是去鎮上請人回來幹的。
“嗯,正好去給嶽父送些餃子和山珍。”鎮上想吃到新鮮的山貨隻能從前去擺攤的村民手中買到。
安澤蘭眼中勾起一抹壞笑,“給爹聞一聞我們的猴兒酒,饞死他!”
趙無晟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不作聲。
猴兒酒拿出來了十有八九就收不回來喽。
他沒提醒,安澤蘭自己卻想起了以往的經驗,皺了下鼻子,“算了,不給他聞,聞着聞着他就能上手搶,别到時候肉包子打狗了,我自己都不夠喝呢……”
這話趙無晟聽聽便罷了,不會當真。
他知道自家夫郎就是嘴硬,喜歡和嶽父互相戲耍,偏偏每次都落在下風。
最終酒還是會給出去的。
在備菜前,趙無晟先取出面粉将面揉好,等待醒面。
新鮮的野韭菜切成末,打十個雞蛋,炒碎,不能焦,嫩嫩的狀态最佳,韭菜和雞蛋碎拌勻加入調料。
光是這個餡兒,安澤蘭在一旁聞着便直咽口水了,仿佛舌尖已經嘗到了韭菜雞蛋那鮮嫩香軟的滋味。
除了韭菜雞蛋,趙無晟準備了豬肉白菜和豆角豬肉餡,其中韭菜雞蛋和豬肉白菜用來包餃子,豆角豬肉做成大餅,裡面特意放了大把的辣椒面。
菜備好,面也醒得差不多,安澤蘭早就等着大展身手,興沖沖地去洗了手回來開包。
“說起來,當初還是晟哥你先教我包的餃子。”安澤蘭感慨道,之前他爹總希望他能學些其他哥兒也會的手藝,琴棋書畫、針線、養花、廚藝……
無奈除了書,安澤蘭對其他的都興趣寥寥。
安爹都快放棄了,某日他家哥兒卻突然跑回來說他學會了包餃子。
當時把安爹激動的——
他的哥兒終于有個哥兒樣了嗎?
還沒等他高興多久,就聽到安澤蘭說是和趙無晟學的。
安爹的心哐當一下就落下去了。
合着他一個老父親的話還沒有趙無晟那個别人家的小子有用?
直到美美的吃上他家哥兒親手包的餃子,安海生心裡的憤憤才消退下去。
一個個白白胖胖的餃子在兩人手中誕生,到了後面安澤蘭好勝心起,提出要與趙無晟一較高下,證明自己就是那個“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的代表。
于是,随着桌上水餃隊伍的壯大,其形态也變得五花八門。
從最初整整齊齊的月牙形,出現了柳葉水餃、福袋水餃、麥穗水餃、太陽花水餃、白菜水餃、花邊水餃、三角水餃、金魚水餃……總之,趙無晟把前世記憶中見過的水餃花樣都使出來了。
安澤蘭……心服口服。
在趙無晟包出第九個花樣的時候,他就停下來了,盯着對方的手看,光明正大地偷師。
趙無晟也樂得教他,特意放慢了動作,安澤蘭目不轉睛地盯着,學着學着就從對面挪到了趙無晟身側,就差把頭抵着他的手看了。
“如何,學會了嗎?”
“廢了……”安澤蘭擡起頭,使勁兒眨了眨眼睛。
“晟哥,說實話,你前世真的是而立之年身亡嗎?不是做了數十年的掌廚?”安澤蘭看着那一個個極具美感的花式餃子,不敢想象這得花多久才能學會,縣裡酒樓的老師傅會的花樣都沒這麼多吧?
趙無晟:“……”莫名其妙多了幾十年的閱曆,不知該喜還是該悲。
安澤蘭還在自顧說着,一臉真誠:“沒事的晟哥,就算你前世真的是個耄耋老人,我也不會介意。”
趙無晟:“……”面對這種「诽謗」,他一時無言。
半晌,他放下手中的面團,看向安澤蘭,表情怪異,語氣幽幽:“我竟不知,阿澤原是有這種癖好……”
安澤蘭愣住:“什麼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