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肉吃,誰不喜歡?
還是白得的肉。
還未下工的雇農們也知道了這件事,心情五味雜陳。
新主家這麼好的嗎?
打來的獵物分給下人吃?
之前還從沒聽說過有這樣的事。
要不是理智尚在,他們都想簽賣身契了。
他們也想吃肉!
而被他們惦記着的好心主家完全沒想到,自己随手撒出去的野味,不僅收獲了農莊仆從的忠心,還險些誤導某些雇農入“歧途”。
趙無晟和安澤蘭在林中狩獵時,一時興起,來了場比賽,看誰一刻鐘内獵到的野物多。
一時興起的結果就是,林子裡的野物遭了殃,他們的坐騎也遭了殃。
最後兩人對着一旬都吃不完的野味讪讪而笑。
留下了這一頓的食物後,索性大手一揮将多餘的送了出去。
就當是慶祝他們初次踏足農莊吧。
在等底下人處理野味的期間,趙無晟夫夫盯上了莊子裡的湯池。
農莊的原主人是個喜好享受得,哪怕一年到頭也不見得會來一次,莊子裡還是給建了專用的大湯池。
相比前些時日,氣候有所轉涼,但與往年相比,這個時節,當下的溫度依舊過高。
隻讓人送了兩桶熱水進屋,餘下的全是涼水,身體強健的夫夫倆下水時,乍一接觸到溫涼的水,面色沒有一點變化。
完全入了水,二人的神情更是惬意得恍若置身溫泉當中。
沒有熱氣蒸騰阻礙視線,也沒有薄衫遮掩風光。
成親了半年多的夫夫倆絲毫不見外,坦誠相待,各自向枕邊人散發着魅力,如開屏的南客一般,神采飛揚。
開着開着,兩道身影便貼在了一起,揚起一陣水花。
水浪拍在湯池四壁上,平添了幾分暧昧。
抱着沖涼清洗的念頭來,抱着雙腿發軟的人走。
安澤蘭将頭埋在趙無晟胸口,耳後通紅。
之前在家中時,怎麼鬧都不會有人知道。
方才一時恍惚,忘了身處何處,過于……放縱了!
安澤蘭不敢去看路過他們去收拾湯池的人的表情。
某人欣賞着夫郎羞赧的神情,隻覺得胃口大開,才享受過大餐的男人眼中帶着意動。
最後是腹中傳來的饑餓感讓他克制住了意動。
“那兔子與野雞阿澤想怎麼吃?”
不知道自己逃過一劫的安澤蘭一聽吃飯的事,唰地仰起頭,眼珠轉了轉,忽地攥緊了趙無晟的衣領,“爆炒,必須有一個爆炒!”
一想到香辣兔的滋味,他不自覺舔了下唇。
至于剩下的,
“一隻野雞炖湯,剩下的都烤了。”
入秋喝湯,再舒坦不過了。
“好,都依你所言。”哄好了羞憤不欲見人的夫郎,趙無晟磨刀霍霍向雞兔。
他們洗浴的半個多時辰裡面,足夠讓底下人将兔子與野雞拔毛的拔毛、剝皮的剝皮,内髒也全都處理幹淨。
進了一趟房間,出來時,手裡多了一個小型的燒烤架與一籃子的調味料。
安澤蘭在院子裡将要烤的兔子與野雞腌制上,親眼見趙無晟做了多年的吃食,按照配方腌制他還是會的。
趙無晟則在小廚房中處理用于炖湯的野雞。
野雞不比家養的雞肉多。
但今日的是個例外。
趙無晟還記得手中的這隻野雞是他家夫郎射中的。
在一窩身姿矯健、身材适中的野雞中,就屬這隻最肥美,沉重的身子誘人得不像于林間謀生的野雞該有的。
肥美,卻不油膩。
炖湯正合适。
新鮮的野雞,配上前些日子從山中撿回來的菌子,再撒上一把枸杞,滋補養胃,雞湯的香味與菌香混合,完美中和,誰也不蓋過誰。
楊成木帶着趙無晟需要的桂花和瓜果進院子時,對安澤蘭身前的奇怪器具雖有好奇,并未對其出處有多想,隻當兩人将其放在了馬車中,方才才搬出來。
将東西放在安澤蘭示意的石闆上,楊成木起身走到安澤蘭身後,“主子,讓小的來吧?”
“不必,你去忙自己的活,我和無晟這裡不用你們守着。”
安澤蘭不習慣享受美食時還要被外人盯着。
見趙無晟也沒有意見,楊成木隻好退下。
野兔的肉比野雞要肥些,炭火一烤,兔子表面便滲出了油,被烤得呲呲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