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她真是鬼迷了心竅,居然信了這厮說自己不喜歡女子。
難怪當時沈殓敢說得那般義正言辭,合着是想立個牌坊,勾人上當。偏生自己單純,沒往深處想,還和她同塌而眠了數十日。
糟糕!
想到這裡顧谲一下反應了過來,在心裡罵到自己真是陰溝裡翻了船,當時在山寨上她以為沈殓對自己并無非分之想,且形勢所迫,便隻當是個丫鬟留在了房内。
而今驟然明白了過來這人的狼子野心,她的心裡就跟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沈殓對自己如此垂涎,指不定在山寨上的夜裡還對自己行過什麼非禮之事。
例如趁她在睡夢中,偷偷牽她的手?
是,她能理解自己這般貌美,沈殓一鄉野村婦,沒見過什麼世面。不管之前喜男喜女,在走出那窮鄉僻壤後倏然遇上自己這般的人間尤物,動心了也是常事。
可這人千不該萬不該如此哄騙自己。
騙色騙到她顧谲頭上來了,真是該死!
顧谲氣得牙癢癢,驟時一張漂亮的臉上布滿了陰鸷。
旁人們不知這殿下在想什麼,隻覺得周身氣壓也太低了些,都不敢吭聲,隻有長青敢頂着這壓迫又剝了顆葡萄過去,想安撫安撫。
可顧谲哪是那麼好哄的?
隻見她頭一偏,躲過了長青喂過來的葡萄,然後叫到夢冬,吩咐道:“你帶上人去沈殓家,把她給我剁了。”
殺氣騰騰,恨不得直接把沈殓包餃子吃了。
她脾氣是出了名的不好,性子又跋扈,稍有不順心就要殺人,伺候她久了的仆役都知道她的性格,也看她确實對沈殓動了真心,要真這會兒把人給剁了,日後顧谲回過味來了,隻怕是會後悔。
到時倒黴的還是他們這些下人。
可這會兒她又在氣頭上,誰也不敢勸,隻能面面相觑。
好在長青公子呆在顧谲的身邊久,開了口,問顧谲:“殿下這是吃味了?”
聞言,顧谲拉着臉霸道道,“她是本殿下的人,竟然趁本殿下不在,與旁人勾勾搭搭,着實放浪該死!”
長青笑了一下,溫溫柔柔道:“殿下,那位妹妹而今不過雙十,又是孤身一人,殿下您雖然鐘情于她卻又不直說,把人丢在别院裡一丢就是小一月,人家摸不清您的意思,與旁人有了情愫也是常理。”
話裡話外的意思就說顧谲心思難以捉摸,連帶着也内涵了一把近些日子顧谲對自己的冷淡。
顧谲不傻,自然聽懂了言外之意,于是轉頭問他,“怎麼,你是在埋怨本殿下?”
說罷便拍了下手,冷淡的就叫仆役過來把長青丢出府,吓得長青一張俊臉煞白,連忙跪地求饒道:“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隻是顧谲懶得聽他廢話,讓人堵了他的嘴直接拖出去。
她喜新厭舊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長青能留在府中兩年已是極為難得,平日裡衆人也暗歎這長青本事極大,而今長青不過撒嬌兩句顧谲就驟然翻臉,身邊衆人雖是一驚,但也并不覺得意外。
仆役的手腳十分麻利,不消片刻就将那會兒還是翩翩公子的長青直接拖了出去,等人走了,顧谲的耳根子這才終于清靜了些。
她想了想,又讓人去把府裡的幾個小姐叫出來唱戲,哄自己開心,還道,“而今我是越發覺得男子聒噪又沒内涵,還是女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