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替他高興的少年神色愣住:“難道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陸白淮睨了他眼,見他一臉單純,如水洗後的藍眸澄淨透澈,一眼望到底的幹淨。他神色微頓,随後笑着搖了搖頭:
“你就當是這個原因。”
伊桑平日裡最為乖巧聽話,天生就知情趣,懂分寸,向來不會作出越線的事情。布雷爾就曾多次感歎說因為他身上流着的高貴基因,即使在混亂髒污的黑星,依舊保持着骨子裡的禮節和矜貴。
然而他今日卻不知為何摁壓不住内心的好奇,忍不住多嘴一句接問道:“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伊桑盯着雄蟲笑而不語的面容,視線落在對方淺笑的嘴角,黑沉漂亮的眼睛,直覺的察識到裡面淺淡近似無的笑意,一時心憤又難受,唇角抿成一線,神色認真說:
“你是不是覺得我年紀小,不能理解你,聽懂你的話。你還是把我當做小孩子看待。”
陸白淮比他大上三歲,即使相差不大,但若真要覺得和他有交流不便,拿他當做幼崽看待,倒也并算不上不合情理。
但伊桑就是有些不想。
尤其是這些香水的創造味道是同對方相似的信息素氣味。
他敏銳的隐隐直覺到其背後的原因定時十分重要。
就好像知道這個原因,他就會捅破某種一直遮住他那層未知區域厚重又淺薄的紗,在他十五年的時光中,一直未意識到,也未出現過的,新生的,恐怖的,卻可能更具有強大吸引力的事情。
他突如其來的執着令陸白淮愣了一下,随即饒有興趣的注視着眼前一臉認真的小雌蟲,就像看待一個試圖扒拉着大人衣角瘋狂上蹿下跳直呼自己不是小孩的小朋友。
陸白淮細白手指摩挲着香水玻璃瓶面,眼睑微垂,黑白分明的眼眸裡笑意起浮,溫聲輕問:
“真想知道?”
伊桑:“嗯嗯!”
陸白淮朝他招了招手,示意過來。伊桑眼睛蹭的一亮,巴巴的像條還未脫奶的小狗就颠颠跑了過去。
不知是因為空氣裡還殘留的香水味道,離得近了,伊桑的鼻角便能聞到雄蟲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濃郁香豔的玫瑰花和純淨清新的雨後山茶,就好像突然變得無法忽視。
湧進鼻腔,闖入腦海,最後四肢百骸都沉浸深陷。
伊桑心頭一跳。
然而還未等他想往後退開半步,拉出個安全又更具禮節的距離,耳畔一熱,陸白淮慢慢俯身湊近他的耳邊。
雄蟲灼熱的餘息以及說話時的氣音,像溫和的細風,卻裹挾着令蟲心燥的熱意。
伊桑耳垂瞬間通紅。
陸白淮當着他的面噴出一點香水在自己手腕上,細白清瘦的手腕,肌膚冷白透潤,上面微小的一粒紅痣豔麗奪目,薄薄的一層,甚至白到能清晰看見裡面青紫色細小筋脈。
那點香水就落在手腕中心,很快融入皮膚,隻剩下同身上信息素味道相融一體的氣味。
“聞着有什麼感覺?”
“什、什麼?”聽到他的聲音,直到話語出口,伊桑才發現自己突然結巴不知所措起來。
陸白淮提醒:“香水。”
他說着輕輕晃了下自己那節手腕。
視線裡一抹白的亮眼,中心的紅痣更是突出漂亮,伊桑的心跟着他的動作莫名鼓噪跳動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