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核混着白面包從食管上慢慢滑下去，強烈的灼燒感像是有一盆水熄滅了火苗，慢慢消失了。

看着地上的殘骸，塔維爾蒼白的臉色也慢慢有了氣色。

城主趕來時臉色不太好看，他的嘴角像是被人勉強拉起，看着地上血腥的場面，他蹙眉說道：“有沒有看見兇手？”

“兇手應該是地上這隻污染物，至于污染物被誰殺死的……這個沒有人知道。”旁邊的辦案人員開口，“目擊者說趕來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

“目擊者在哪？”城主問道。

“在那。”城主順着辦案人員指着的方向看去，他的右眼皮一跳，這個時候他才看清所謂的目擊者竟然是從主城趕來的秩序官。

霍斯正在利用通訊器寫今日的行動報告，還未等他寫完，他感覺到有人正向他們這邊這走來。霍斯擡起頭，發現城主臉上堆着笑向他們走來，“長官，聽他們說您是目擊者。”

“是的。”

“這件事情經常發生，實際上有時候城内會突然發生這類事件。這才導緻他們的矛盾越演越烈，這件事情……”城主觀察了一眼周圍的環境，低下聲說：“眼多口雜。”

他說完，霍斯跟了上去。

塔維爾也跟上去，他們來到了一家咖啡廳的包廂，這家咖啡廳的員工全部都是智人，他們按照編好的系統，一眼一闆的運行程序。

“您要寫什麼？”

塔維爾跟着霍斯要了一杯美式咖啡，咖啡上了之後，塔維爾喝了一口，他忍不住吐了吐舌頭。

這時，城主才開口說道：“實際上，城内經常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盡管這是自由派内部的事情，但是作為城主我也聽見一些事情。實際上這是激進黨利用污染物為了将溫和派趕盡殺絕。”

霍斯沒有評價，隻是喝了一口咖啡。

聽見“污染物”三個字，塔維爾擡起頭，他聞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盒子也隐約在發熱。

“我說的是真的！激進黨利用一件寶物控制污染物，他們要把溫和派的成員趕盡殺絕。這樣……他們就可以在大會上擁有話語權。”城主眼鏡下的的表情微微猙獰，“自由派内部選拔會議人員與其他協會不一樣，不管會議人員遭遇了怎麼樣的事故，他們會按照當初的投票一名一名的替補上去。”

“也就是說，他們的投票權隻有一次，無論男女老少，全部在那一次的投票中被安排了順序。”

塔維爾看着城主猙獰的臉色，坐得遠一些。城主身上的味道越來越強烈，讓塔維爾格外不适，他下意識喝了一口咖啡。

霍斯看着皺成廢棄紙團的塔維爾，用通訊器輕輕地掃過他的手環，“去買兩塊草莓蛋糕。”

草莓蛋糕……

塔維爾想起自己值錢在飛行器上吃到的草莓蛋糕，立馬捂着自己的手環跑出去。他叫住一位智人，“你好閣下，我要兩份草莓蛋糕。”

“好的。”

一股強烈的撞擊把塔維爾撞倒，布包裡的盒子掉出來發出劇烈的響聲，還未等塔維爾反應過來肇事者已經離開了。塔維爾抱着盒子準備起身，他發現盒子又開始發熱了。

自從來到了第五區盒子發熱的情況越來越頻繁。

發熱剛開始還有些暖和，塔維爾抱着不過兩三分鐘，盒子的溫度急劇上升，塔維爾抱着盒子的手甚至開始泛紅。

他能夠感覺到劇烈的疼痛，差點抱不住盒子。

一抹光芒出現在塔維爾的眼前，心髒也有些不舒服。為了緩解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塔維爾跟着這束光走。

離開咖啡廳，穿過巷子，走過草坪，來到了一處荒涼的地方。在這處荒涼的地方中間站着一個人，他的身後是龐然大物。

龐然大物是污染物，這隻污染物全身長出了棱角，像是包裹在盔甲裡的老鼠，它的瞳孔有無數個，一個嵌套着一個。

太陽躲過雲朵的遮擋露出了頭，陽光灑在了污染物身上。這個時候塔維爾才看清人類已經被污染物控制住了，人類身上的那抹橙色混着血色微微更加鮮明。

污染物盯着塔維爾沒有做進一步的動作。

被控制的人類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但他開始異變了，他的左手開始膨脹長出一層一層的棱角，慢慢覆蓋住半身。

就像是小白一樣。

“喂，怎麼這麼慢？”污染物身後響起了清脆像是夏天汽水的聲音，污染物稍微扭過頭。塔維爾才注意到身後站着一名少年，他擡起眼睛看向了塔維爾。

“嗯？怎麼還有一個。速戰速決，等會我一定要把那個人打得落花流水。”少年揮揮手，正準備離開。他察覺到污染物沒有攻擊塔維爾，甚至連動作都沒有。

這個時候他吊兒郎當的神情才慢慢收起來，他的眼神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