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火焰扭過頭，“你醒了？”

“正好，我們還準備叫醒你呢。”火焰用一種慈愛的眼神看向塔維爾。

洋桔梗将翻進去的領子整理好，滿臉怨氣。

上了幾天班，他發尾上别的鮮花都枯萎了，怨氣比鬼還要重。

他不想再忍了，也忍不下去了。

“快點起床。”洋桔梗咬牙切齒的說道：“我今天就要看看這個哈裡斯是不是真的飼養污染物，我要把他送到審判庭上，讓他罪有應得！我草……”

洋桔梗話還沒說完，就被火焰捂住嘴巴，“冷靜冷靜，别教壞别人。”

火焰嘿嘿一笑，“我們快洗漱，等會下去吃白面包。”

塔維爾緩慢點頭之後起身迷迷糊糊地抱起盒子，剛走了幾步，他聞到了一股味道。味道是鹹的，又帶着絲絲的苦味，濃厚極了，就像是加了朗姆酒的雪松，酒精的揮發和雪松的土腥味結合，呈現出一抹苦中帶甜還有青草的芬芳。

他定在原處，看向了門口。

好熟悉，霍斯的身影在他的腦海裡一閃而過。

“怎麼了？”火焰感受到他的動作，剛問出口，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輕叩兩聲，若是沒有仔細聽，難以聽清。

火焰和洋桔梗互相看了一眼，火焰上前開門。

霍斯站在門口，他的發有些長了，不似之前那樣用打理得整潔。他整個人像是一跳緊繃的弦，稍有不慎就會隕落。

他的湖藍色的眼眸擡起，對上了塔維爾的視線。

霍斯說：“辛苦了。”

火焰始終将手放在自己的武器上，一言不發地走進來。

等他的身形完全暴露在三個人的視野裡，他們才發現霍斯的發尾已經微微泛藍了。

“怎麼回事？”火焰上前抓住了他的手，“夢之城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事。”霍斯語氣冷淡，他把目光投向了火焰，“我已經收到了你們的報告，根據宙斯的線索跟蹤，發現在城内有衆生會成員的蹤迹。”

“你們的任務就是查清新卉公司與衆生會的聯系，查清新卉公司壓榨人類的證據，将哈裡斯斬獲在審判庭下。”他看向三人。

火焰和洋桔梗兩人默不作言，将自己的拳頭靠近心髒，為秩序局獻上自己的生命。

塔維爾望向霍斯，他眼眸就像是深不可見的湖水，眼神中頭露出冷靜和漠然，臉上沒有任何波瀾。這個感覺很奇妙，但塔維爾還是将拳頭置于心髒前。

他想到了，此時此刻的霍斯像是壓抑着瘋狂的污染物。

……

“不對勁，不對勁啊……”自從與他們與霍斯分離之後，火焰的嘴裡一直嘀咕這句話。

洋桔梗瞥了一眼說道：“有什麼不對勁的，這不一看就看出來了。”

“你看出來了什麼？”火焰和塔維爾兩人露出同樣疑惑的表情看向他。

洋桔梗看了一眼前台，随後打卡上班。

等快到廠房的時候，他才開口道：“長官的污染值上升了，已經出來了污染物特征。夢之城一定發生了什麼，讓他的污染值增加。”

說道這裡，火焰的表情嚴肅。

他們今日來得晚了不少，剛坐到工位沒多久機器人就來了。今天上午的洋桔梗顯得急躁了不少，他已經被扣了四個信用點了。在吃午飯的時候，洋桔梗總是時不時擺弄自己的通訊器。

“你不吃嗎？”塔維爾看着他盤子裡的食物，盤子裡的吃食一點都沒有動。

他把目光看向剛剛跟遇到的同事一塊吃飯的火焰，火焰與他聊得火熱，想要從他的嘴裡掏出一點情報。

“該死，夢之城究竟發生了什麼。”

就在洋桔梗抓狂的時候，通訊器突然收到的信息讓他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他長吐了一口氣，肉眼可見地平和了不少。

但放松過後，他的臉色陰沉。洋桔梗擡起頭，對塔維爾說：“夢之城的研究院遭遇到了衆生會的襲擊，夢之城的部分建築收到損害。不過慶幸的是，大家都沒有什麼問題。”

這是鸢尾在通訊器裡說的。

聽到大家都沒事的時候，塔維爾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

“具體情況沒有人知道，當時是長官一個人去林院長的辦公室，回來的時候情況很不對勁，身上已經開始出現異化。”

聽到這個消息的塔維爾放下手裡的食物，呼吸變得凝重了。

“不過剛好研究院有研制出新的疫苗來對抗污染值的上升，看樣子是有用的。”

塔維爾放心地咬了一口食物。

“不過……”塔維爾又擔心地放下手中的食物。

“算了，副作用也不重要，怎麼都比成為一頭沒有智商的污染物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