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桔梗火氣也太大了。”火焰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包說。

餐桌上的殘羹剩飯已經被家庭機器人收拾幹淨了，夜已經深了。鸢尾他們已經回家了，隻剩下了火焰、霍斯和塔維爾。

這裡是霍斯的家。

一室一廳，比其他的秩序官宿舍還多了一個客廳和廚房。

他們本想着去火焰認識的那位老闆電力去吃慶功宴，這是隻需據一直以來的傳統。從任務回來的人要吃慶功宴，這不僅是對自己的寬慰，也是為了留下美好的回憶。

畢竟他們遇到的離别實在是太多了。

“嘶——好多了。”火焰側頭看向了塔維爾，“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火焰送塔維爾還有一層私心，他倒要看看蒙面佬葫蘆裡究竟要賣什麼藥。還有他說的那句話，實在讓他但系塔維爾跟他相處有發生什麼事情。

霍斯在一旁不說話，他微微蹙眉，視線落在殘缺的蛋糕上。

塔維爾注意到他，看着霍斯無意識地蹙眉，想要伸手去觸碰他的眉頭為他撫平一切。

“霍——”爾。

最後一個字，塔維爾沒有說出口，他慌忙收回視線，隻差一秒，他就要與霍斯對視了。

“怎麼了？”火焰問。

塔維爾搖搖頭。

他還沒有從那場記憶裡逃出，等他回到宿舍的時候，蒙面佬已經在等着他了。

蒙面佬坐在椅子上，在逗着盒子。

他見塔維爾回來，挑了挑眉。

“回來了？真是讓人招架不住。”

小盒生氣地跳起來，想要夾住蒙面佬的手，沒有防備的蒙面佬差一點就讓小盒的計謀得逞了。他收回手，下意識地哎喲一聲。

“你這個脾氣，還真是随了你的爸爸媽媽。”他伸出食指，輕輕一碰，小盒整個盒子就摔倒啦。

蒙面佬撐着下巴，“你很久沒有進食了吧？”

蒙面佬的話讓塔維爾回憶起自己上次進食的時候，還是在進入幻境之前，現在距離上一次進食已經過了快兩個星期了。

為了克制自己莫名其妙的食欲，塔維爾一般一個星期進食一顆晶核。

就連離開小盒，他的心髒也不在溫溫吞吞地發疼。

“嗯……你已經找到了三塊靈魂碎片了？難怪現在變得靈敏起來。”

塔維爾坐在床上，垂下眼眸，“你是誰？”

“嗯嗯，這下才對味。”蒙面佬擡起頭，目光與塔維爾對上。塔維爾的眼神堅毅、冷靜，跟當初初見那樣。

“我是蒙面佬，你以後會知道的。”蒙面佬有些感歎，孩子長大了就喜歡刨根問底。

話鋒一轉，他的語氣變得嚴肅：“你的事情衆生會已經知道了，現在他們都知道了是你吞噬了靈魂碎片，或許……全知已經猜測到了你的身份。現在的形勢對你很不利，塔維爾。關于這次疫苗，你必須跟着過去。”

“根據小道消息，林意那塊靈魂碎片或許在第六區裡。就算是沒有，衆生會也一定會過去，從他們身上也能挖到一塊。”

“靈魂碎片……究竟是什麼？”塔維爾按住暴躁的盒子，他垂眸順眼，看起來乖巧聽話，手裡卻玩弄着左輪手槍。

蒙面佬在心裡感歎兒大不好騙了，沒有辦法他隻能細細與塔維爾說。

“靈魂碎片是你的記憶。”

記憶？

塔維爾想到了那道黑影，和那與霍斯相似的聲線，他似乎生活了很久。

“我的記憶？”

蒙面佬的指尖閃着白光，白色的光芒被他控制着落在了盒子的身上。

“在幻境裡，記憶代表着意識，沒有意識身上就算是擁有序列也難以展現出來。有了記憶，很多事情都會明了。塔維爾。”

蒙面佬在呼喚他的名字，塔維爾的視線從他的指尖移開，他轉過頭看向了蒙面佬，塔維爾撞入了他的眼眸，似乎看到什麼……

一顆裹着透明玻璃紙的糖果，還有流動的觸手。

觸手晃動着，偷偷摸摸從老爺爺的小賣部裡偷出一塊糖果，送到了一個人的手上。

糖果落到他的掌心上，臉頰蹭着觸手，眼簾垂下。

還未仔細看，他已經被人拽出了記憶。

看着蒙面佬憤怒的雙眼，他回過神。

他眼裡的怒氣沒有存在很久，他無奈地笑了一聲，“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人，有什麼好計較。”

“好了，我要走了。剩下的事情以後再說，我也沒有心情再說了。”他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褶皺。

“塔維爾，記得遠離衆生會。”

下一秒，蒙面佬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盒子還在氣鼓鼓地晃動着自己的盒蓋，它有咬掉一切的架勢。

塔維爾伸出手正想要安撫小盒，憤怒的小盒一視同仁，它将塔維爾也當作自己的敵人。

“吭哧吭哧”的聲音讓塔維爾按住它的盒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