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井野進入教堂時,衆人的目光紛紛投向了他,今川也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井野,惠子包裡的那支口紅是不是你拿給她的?”
“是不是你在那隻口紅裡下毒,害死了惠子?!”
今川臉色灰敗,整個人都頹廢下去了。未婚妻慘死,兇手疑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任誰看都覺得他命運十分悲慘。
而夏油傑卻看見,今川身上的那隻咒靈,在看到井野的那一瞬間,本就尖銳的聲音更加刺耳了,“……去死!……都去死!”
不過這個人的确是他剛才看見的人。
井野一臉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衆人投來的懷疑目光都快将他刺穿了。
他也很快反應過來口紅是怎麼一回事,結結巴巴的說道:“……口紅,是惠子讓我幫她拿的口紅,她……她說自己預感到你會向她求婚,想漂漂亮亮的……去……去迎接你們人生最幸福的時刻……”
“……那隻口紅是惠子讓我幫她拿的,怎麼會有問題?”
夏油傑有些迷茫,到底誰才是兇手?身上有咒靈的這個人嗎?可是他臉上的悲痛容不得任何人懷疑。
是這對未婚夫妻的朋友嗎?可今川先生身上的咒靈卻叫嚣着讓井野先生去死。
工藤優作走到井野身邊,“你說口紅是死者讓你拿的?”
“是。”井野急忙點頭,“惠子很聰明,她早就發現我們計劃要做的事了,”他像是意識到自己話有些歧義,連忙解釋道,“也就是今川要向她求婚這件事。”
“也知道我跟着來了,所以剛才給我發消息,讓我幫她拿口紅。”
一旁的警官察看死者手機,然後台頭,“可是,死者并沒有這條消息的發送。”
“不可能!”井野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我的手機裡的确收到了這條消息,不信你們拿去看。”他掏出自己的手機,将其遞給了警察。
警察檢查過後肯定回答道:“号碼并不一緻。”
今川一下子暴躁起來,猛地朝井野的方向撲去,“你為什麼要殺惠子?我們不是好朋友嗎,為什麼要殺她?難道你不知道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嗎?”
今川的動作非常突然,一旁的警察都沒有反應過來。井野所站的方向離夏油傑他們非常近,他看見今川的動作後,驚慌的退後了兩步,因此,他們之間的距離就更近了。
夏油傑瞧見今川的動作後瞳孔猛縮,别人看見的是今川朝井野撲了過去,而在他眼裡,卻是一隻猙獰可怕的咒靈像是發現獵物一般朝他們撲了過來。
他不想,不想讓咒靈傷害到他的景光哥哥和零哥哥。
他稚嫩的嗓音響了起來,“你不要過來!”
可今川哪裡會理會他,他身上的咒靈也離他們越來越近。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以為他被吓着了,還連忙上前一步将他護在身後,這讓夏油傑更崩潰了。
他想拉着他們往後退,可這兩人非要上前送菜!這兩人的小身闆,還不夠這隻咒靈塞牙縫呢。
他餘光掃向一旁面色青白的大姐姐,心中的恐懼一下子上升到了頂點,他害怕自己的親人和朋友像這個大姐姐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再也不會說話,再也不會理會他。
更甚至連屍體都不剩……
警察連忙上前制住了今川,可那隻咒靈卻能夠自由活動,看着近在咫尺的咒靈,夏油傑感覺自己耳邊一片寂靜,靜得能聽見自己血脈流動的聲音,還有那如同敲鼓般的心跳聲。
他瞪大了眼睛,幹脆利落的從諸伏景光和降谷零中間擠了過去,雙手握成拳,學着巫女大人教給他咒力運用的方法,将咒力彙聚到拳頭上,朝那隻咒靈狠狠的揮了過去。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見夏油傑朝空氣揮拳,小臉蒼白一片,還冒着細細的汗珠,還有他們那本來無風卻被拂起的衣擺,心中頓時察覺到了不對勁。
“傑!你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事?”
兩人關心的話語輕輕的響在夏油傑的耳邊,他努力平緩自己急促的呼吸,勉強沖他們露出一個笑容,“沒事,沒事了。”
現在的确沒事了,今川被警察制住,而那隻咒靈……夏油傑輕輕握住手中的黑色圓球,那是咒靈變的。
剛才自己揮出的那一拳頭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咒靈的身上,同時,他的身體如同本能一般的運轉着咒靈,将那隻被他打傷了的咒靈變成了手中的圓球。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他的确制服住了咒靈,保護了景光哥哥和零哥哥。
他臉上的笑容如釋重負。
夏油傑悄悄地把黑色的圓球裝進了自己的兜裡,可這一幕還是被諸伏景光和降谷零收入眼底,他們清楚的看見夏油傑手中并沒有東西,但他們也能清楚地感知到傑的手上的确多出來了什麼。
兩人對視一眼,皆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疑不定。但此時場合不對,兩人并沒有表現出來什麼,裝作無事發生,還不找痕迹的為夏油傑遮掩。
井野能理解此時今川悲痛的心情,但他不敢相信今川也懷疑他是兇手,“今川!你幹什麼?我說了,我沒有下毒,我不可能害惠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麼能懷疑我?”
今川怒吼道:“不是你還能是誰?口紅是你給她的!”
工藤優作并沒有注意到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他正在全神貫注地思考着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口紅,口紅,對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
他對警察小聲地說了一句什麼,之後得到了警察的肯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