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瞠目結舌地看着他冷漠的身影,半天回不過神。你不是做夢吧,那個你親眼看見被截肢的川上怎麼會毫發無傷出現在你面前,不是,這違背了人類常識吧。
在你的認知裡,壁虎斷尾後可以再生,蚯蚓被截斷好像也可以重新生長兩個完整的個體,還像還有一種你忘了名字的單細胞生物也可以這樣,自然界中是存在這樣的現象的,但關鍵是人類沒有這個功能啊!世界上沒有哪個人類擁有再生的能力吧。
但是又要如何解釋你眼前這個四肢健全的川上富江呢?你覺得你的世界觀被颠覆了。
他們一行人進入教室做好後,你依舊站在窗台外呆呆地望着川上沉浸在自己的亂成幾團毛線的思緒裡,也沒注意到其他同學彙聚在你身上的越來越不滿,以至于仇視的眼神,像是在控訴你膽敢觊觎他們所有人的寶貝。
你無所察覺,你隻是傻傻注視着那個坐在教室中間,正托着下巴百無聊賴地注視着前方的川上,盡管你的目光和存在已經明顯成這樣了,他仍然不願意給你一個眼神,像是在故意忽視你。
“喂,你誰啊,幹嘛一直站在我們班的窗前。”幾個同學不滿地抱着手站起擋住你望向川上的視線,透過玻璃指責你的行為。
“對啊,你這樣很煩人知不知道,我們馬上就要上課了。”另一個同學幫腔。
你回過神,忙擺擺雙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隻是,”你抿抿嘴,在幾人之間的縫隙裡尋找川上的身影,“那位,那位坐在最中間的同學是川上富江同學吧?”
擋住你的人聽後表情變得更加不耐煩:“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管你什麼事?”
你稍稍有點被唬住,這班上的人脾氣怎麼這麼不好,她又不會對川上同學做什麼。
你想了想還是放棄跟他們交流,直接踮着腳朝教室裡張望:“川上同學,我是雪野莉奈呀,咱們見過的,能跟我聊聊嗎?”
“喂!你幹什麼!”其中一個男生從教室裡沖出來,朝着你揮舞拳頭,“我警告你,不要以為你長得好看點我就不會打你,富江是我們班的,你再敢打擾他試試。”
這也算打擾,怎麼這麼極端?你在對方的拳頭下忌憚地退後兩步,望了眼依舊站在窗戶前虎視眈眈地盯着你的學生們,遲疑片刻還是扭頭離開了。
你離開後,整個教室裡的人除了富江全部開始低聲指責,甚至诋毀咒罵你,但是誰也沒料到富江突然出聲打斷所有人:“閉嘴。”
他扭頭朝向窗戶的位置,眉頭輕皺:“滾開,光都擋完了。”
然而等人走開後,他望着空無一人的窗外,心情似乎更差了。
川上的事始終令你耿耿于懷,以至于上課下課甚至跟人交談時都在走神。接下來兩天,你也幾乎成了一個偵察兵,一有時間就盯着隔壁班看,觀察他們的動态,也幾乎摸清了他們的出行時間。
除了上體育課、做實驗、吃午飯,以及川上偶爾心血來潮的外出活動,他們基本上都在教室裡呆着。
你根據他們班的課表制造了幾次偶遇,然而他們班的同學似乎把你視為了眼中釘,隻要你一出現就如臨大敵,一邊虎視眈眈地注視着你,一邊把川上圍的更緊,雖然一般都會收獲川上不滿的謾罵,但似乎比起被你“偷窺”,就算是短暫地把川上惹生氣也沒關系。
你意識到他們似乎不僅把川上視作神祇,還将其視作所有物,一邊小心翼翼地仰視着,一邊帶着極強的占有欲觊觎着,渴望着擁有他的一天。
你也在某一刻發現,似乎跟川上扯上關系後,人們的性格就會産生極端的變化,難以和他維持一個正常的關系。這個認知令你對川上的興趣更加濃厚,但同時也不可避免地産生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