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如何用一句話惹怒别人,五條悟是在行的。
這個人還一點都沒有自知之明,嚣張狂妄的作風配上他口無遮攔的那張嘴,在周圍一衆高專同事和學生這些熟悉的人之間榮獲值得信任但不值得尊敬的評價。
現在還活得好好的真的多虧他那最強的武力值了,但是也是因為有着這樣強大的武力值,才會養成這樣的性格。
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雖然同樣不做人,但是相較而言太宰治還是有一點分寸的,在面對不同人時候他的不做人程度不一樣。
比如在這種情況下,他衡量了一下自己和這位一來就亂喊的陌生人之間的武力值,頗有自知之明的劃掉了即時武力報複的計劃,隻是暗地裡把這家夥的名字寫在心裡的記仇小本本上。
你完了,你等着的。
如果是在過去,敢叫他老婆的人類必定會被他沉屍橫濱灣,不,過去根本不會有這種膽大妄為的人類敢頂着他的死亡眼神出現在他面前大放厥詞!
現在嘛,要修身養性,他的報複手段就沒那麼兇殘了,隻不過是一些不值一提的社死、社死和社死罷了,真當他可以随便調戲的嗎?
時間有限,情報也不足,太宰治在心裡琢磨着怎樣的報複才能讓眼前這個人高馬大的家夥不好過。
【五條悟,原來是這麼勇的嗎?】
本來在暗地裡吃瓜的字幕君也忍不住出來吐槽了,驚天大瓜啊這是。
看到冒出來的字幕君,太宰治瞪了他一眼,順便把這家夥也記在小本本上。
都是這家夥搞的鬼啦,看他召喚出來的都是些什麼人啊,從第二個中原中也到這個五條悟,怎麼都好像和他的同位體有點暧昧關系?!!
這麼說來難道第一個中原中也也是這樣,隻是沒有暴露出來嗎?
想到這裡,太宰治冷不丁打了個寒戰,迅速一鍵清空自己的恐怖猜測。
他氣惱的磨了磨牙,果然還是,一、個、都、不、能、放、過。
如果字幕君知道了太宰的此番遷怒,恐怕會極力叫屈,他隻是提供了一個召喚機器,能召喚出什麼人全看召喚之人的相性,是太宰治自己吸引來的這些奇奇怪怪的人怎麼能怪他呢?該反省的是太宰治本人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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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站在原地皮笑肉不笑,一點也不遮掩他的愠怒,溫柔笑起來的時候盡顯柔美的鸢色眼眸此時鋒利無比:“這位羽毛球成精的五條......先生,我不認識你呢,對着陌生人這麼口無遮攔也太失禮了,沒人教過你禮貌嗎?”
随着他的話語出口,一陣刀刮般的目光冰冷的掃過五條悟全身,像是在評估他的外在人格和内在人格,又在轉瞬間消失不見,快的五條悟差點以為是錯覺。
不過他知道這不是錯覺,和太宰治初次相遇的時候就有過這種感覺,現在再來一次仿佛是在重溫舊夢。
真懷念啊。
失神片刻,五條悟解開眼罩,白色的睫毛和蒼藍色的眼眸漂亮的不像話,原本不科學的朝天豎起的頭發恢複成柔軟蓬松的樣子,這樣一來羽毛球精就不成立了。
他信步走到太宰治面前,咧起嘴角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自信張揚的臉上蒼藍色眼眸皮卡皮卡的像是星星閃爍,一副很開心的樣子:“開個玩笑嘛,不要這麼生氣了,治~”
太近了,這麼近的話要仰起頭才能看到對方的眼睛。
太宰治本人足有1米八一,在普遍個子比較矮的日本人裡已經算是超出正常水平的高個子了,但是五條悟卻比他還高,遠遠看着還不怎麼樣,站在一起對比分明才叫人不爽。
“打住,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請不要叫的這麼惡心。”太宰治往後退了一步,讓自己脫離這個男人籠罩的範圍。
我知道啊,我知道你不是我認識的太宰治,從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了,他從沒有穿過這樣明朗的衣服,黑漆漆的,平靜無比卻又仿佛是要自願溺死在一個黑沉沉的噩夢裡。
五條悟沒有得寸進尺的繼續往前,就這麼看着太宰治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這個男人身上散發着悲傷的氣息,太宰治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按理來說他應該說點什麼刻薄的話以作剛剛事情的報複,但是......還是算了。
既然不是敵人,又何必為了自己的一點小小的不痛快去刻意踩異世界自己同位體‘友人’的底線呢?
就算是對着他最讨厭的中原中也,平時的惡作劇也好,争吵也罷,這些其實都可以算得上小打小鬧。
在中也面對自己最重要的人生問題的關鍵時刻,平時一貫毒舌的太宰卻不會說風涼話,反而是從繁忙的作戰中鄭重的擠出時間給他自己去思考,而不是擅自幹涉他的選擇。
太宰治從來不是那種盛氣淩人的、喜歡踩人底線、會去踩人底線的人。
“我叫太宰,太宰治,雖然你已經知道了,但我還是想再介紹一遍,你叫我太宰吧。”太宰治收起不悅的氣場,此刻平靜的他自有一種悲憫世人的神性。
相比剛剛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樣子,現在可以說得上是陡然轉變的态度和平和的氣場,他知道了嗎?哎呀呀,還是這麼聰明,五條悟從善如流的自我介紹:“我叫五條悟,你可以叫我悟哦~”
忽略五條悟自來熟的介紹,太宰治提起了召喚這個人的目的:“五條君,你帶了錢嗎?”
“是悟。”
“别害羞嘛~”
“是悟哦~”
“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