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師棠并不想為難百姓,至于教衆,應該也隻是被洗腦的人而已,剛才已經殺雞儆猴,他們不敢再次前來冒犯了。
進了笮城,幾人才發現,這座城幾乎已經被所謂的知祝教占領了,怪不得她們在城門那個口殺了人都沒有衛兵出來,原來是全城異教徒。
孟師棠殺教衆的事情已經被知祝教的人上報,入城不過一會就有人找上了她們。
來人是幾個衙役打扮的人和為首的穿布衣的人,幾人姿态卑微,為首者開口道:“我是員外府上的管事,貴人們可以叫我老崔,我們老爺請貴人們去府上,請貴人們賞光。”
“那這個怎麼辦,”孟師棠揮了揮手,中年男子的首級被紫洲丢到了幾人腳邊。
幾人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挪,老崔依舊是卑微的姿态,回到:“老爺說了,此人冒犯了貴人該殺,就算活着知祝女神也不會放過他的。”
知祝女神,這個應該就是他們信仰的神了,從未聽說過。
“我們娘娘是陛下的妃子,随行的都是女伴,此次也隻是來笮城采買,本準備地點出行不驚動百姓,不曾想遇上這樣的事,再說了,我們娘娘萬金之軀,其實邊遠地區的小官說見就見的?”紫洲是機靈的,幫着孟師棠一起糊弄這群人。
聽了紫洲的話老崔犯了難,很明顯,孟師棠等人并不想見他家老爺,但是老爺又讓他務必把人帶來,這可如何是好。
“這樣吧,你們這裡最好的酒樓在哪裡?你帶我們過去,之後把你老爺叫來見我們娘娘。”孫蝶語說道。
“好好好,我為幾位貴人帶路,”老崔見有人幫自己,連忙順着台階下了,又立馬轉頭吩咐身後的人去告知老爺。
幾人來到了一家酒樓前,這家酒樓相比這裡的其他酒樓算得上是氣派,可是要與京城比,那可差的遠了。
“這就是最好的酒樓?”孫蝶語輕嗤。
老崔笑得一臉谄媚:“貴人們見慣了京城的富貴,自然看不上我們這種小地方的東西,貴人能來,已經是這裡莫大的榮幸了。”
孫蝶語見他誇張的樣子,嘴角抽了抽,不再多說什麼。
幾人進了酒樓,坐到了最好的包廂内,難得出來吃點東西,幾人也不拘束,看着名字覺得不錯的就點了。
菜上來的很快,應該是有人和老闆通氣了,所有的菜都齊了,所謂的笮城員外也來了。
酒樓的包廂内有道疏疏的珠簾,紅鶴紫洲春陽三人守在珠簾外,那員外匆匆趕來欲掀開珠簾進入内室,被紅鶴紫洲攔下。
紫洲厲聲道:“見了兩位娘娘還不跪?”
“呃,下官不知兩位娘娘怎麼稱呼,”員一邊說着外邊,一邊偷偷瞄了眼内室。
紅鶴發現了他的舉動立刻打向員外的膝蓋,員外被迫跪倒在地上。
“曲曲外臣怎麼感窺視德妃娘娘和淑妃娘娘的容貌!”紅鶴斥責道。
珠簾稀疏,員外那一瞥就看見了兩人的容貌,孟師棠的容貌是放眼京城都無人能及的美麗妩媚,孫蝶語是少有的英氣長相,相比孟師棠也說不上遜色,這樣兩個人,很難不讓人相信她們不是帝妃。
德妃淑妃,位列三妃,這種常識員外還是知道的,這樣尊貴的身份要是被冒犯了,他這好不容易買來的官怕是要被革了,弄不好小命也難保了。
“德妃淑妃娘娘萬安,下官愚鈍,從未有娘娘這般大人物光臨過我們這邊遠小城,一時激動失了禮數,您大人大量,饒恕下官吧!”
孟師棠與孫蝶語對視一眼,兩人的嘴角緩緩勾起,難得有樂子,可要好好玩一玩。
“我且問你,着笮城裡的那些粉衣人,都是哪裡來的。”孟師棠開門見山的問道。
員外猶豫了一會,似是下了什麼決心,才開口,“回娘娘,那些人是知祝教的教衆一年前來的笮城,當時城裡正鬧瘟疫,他們免費給百姓發一種湯藥,那藥很是奇特,人喝了以後有的會好,有的就,不行了,不過恢複的占多數,他們說喝了藥死了的人是因為做了惡事,治好了的是得了知祝神女庇佑的人,自那以後百姓們紛紛開始信教,家家供奉知祝神女。”
這可真是奇了,去年的瘟疫朝廷撥了許多銀子,花了大把時間才壓下來的,怎麼到這座小城裡就有這種喝了存活概率較大的神藥,而且隻有這一座城裡有,别的地方都沒有,是在蹊跷。
而且,他一個員外,買官的目的就是斂财,怎麼會讓一個來路不明的知祝教奪了自己在城裡的地位,讓别人壓自己一頭。
不是相互勾結,就是被他們抓住了什麼把柄,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後者,如今他話裡話外把自己摘的幹淨,隻說知祝教,一點也不說自己,應該也是怕自己抓住他的不是。
孟師棠笑着開口:“哦?這麼厲害,這麼說他們都是替朝廷分憂的好人了,有這樣的好本事怎麼不往上通報啊?”
“呃,下官有和知祝教的教主說過這事,但他說不喜歡太多人知道他們。”員外答道。
“奇事,還有教派不想讓世人知道,想必又是什麼自命清高的人創立的,”孟師棠抓住了他話中的破綻,但是不想打草驚蛇。
她們不會在這裡待太久,吃了飯買了東西就要回去,這些事還是要讓本該做這些事的人來幹,比如長兄。
“下官也不清楚,”員外打着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