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辦法出去?”孟師棠問道。
達桑桑攤了攤手,表示沒辦法。
孟師棠挑了挑眉,說道:“你之前不是很會跑嗎?如今怎麼了?”
“你以為我為什麼能逃出來?”達桑桑吐槽到。
“缇阿詩,讓你跑的,”孟師棠淡淡道。
“你這不是知道嗎,如今她不想讓我們出去,我們就出不去。”
一旁的火爐上架的茶壺蓋發出了碰撞的聲音。
“現在你也别想着跑了,我給你倒點水喝。”
達桑桑說罷,起身向火爐走去。
茶到孟師棠手裡時是燙手的。
“你知道我脖子上的傷是誰掐的嗎?”孟師棠扶着冒着熱氣的杯子問道。
達桑桑抿了抿嘴,回道:“皇兄掐的,皇後叫我去時,皇兄也在,表情瘋癫,就見誰都要置之死地,要不是有人拉着,他就要來殺我了。”
“你覺得,他是真瘋了嗎?”
“我不知道,你覺得呢?”
孟師棠沉默的搖了搖頭,達摩現在的模樣實在吓人,但他如何瘋的,為什麼瘋的,誰都不知道。
像他這樣的人,真的會瘋嗎?會不會是裝的?若是裝的,他為什麼要裝瘋?
孟師棠對達摩的狀況依舊保持懷疑态度,有些事她雖然還不是很清楚,但她心中隐隐覺得,其中緣由必不簡單。
“未必,你的皇兄,未必會瘋。”孟師棠隻能這樣回答達桑桑。
這隻是她的判斷,若達摩真的瘋了,那便是他的命不好。
“你那兩個情夫什麼時候來找你?那話怎麼說?我這坐,不能久容你這尊大佛。”達桑桑問道。
孟師棠嘴角抽了抽,達桑桑的中原話是怎麼學來的,既好又不好的。
很快,她又反應過來,表情管理完全崩塌:“兩個情夫?誰?”
“姜璇,達珂。”達桑桑回答的極其自然。
“他們是我的情夫嗎?我怎麼不知道,”孟師棠微微挑眉。
“可不是嗎?他們倆個被你迷的神魂颠倒,我記得你們大盛的宦官是……”
“住嘴。”
孟師棠打斷了達桑桑的話,她不想聽這些,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怎麼還不讓人說了,”達桑桑嘀嘀咕咕道,“不說就不說,懶得和你說話。”
“……”
達桑桑走到一邊的桌子前坐下,拿起刻刀,擺弄桌子上的木雕。
孟師棠盯着手裡的杯子,到底要怎麼脫困?
缇阿詩讓自己和達桑桑一同住,一是防止自己被達摩掐死,二是讓達桑桑看着自己。
雖然達桑桑看着很着急要跑的模樣,但介于之前的事,孟師棠對她依舊保持警惕,誰知道她還會不會坑自己呢?
喝完了手裡的茶,孟師棠揭開被子下了床,走到桌前,拖來一把凳子坐到了達桑桑的對面。
達桑桑放下了手裡的木雕,看向孟師棠:“怎麼不躺着了?”、
“躺太久身子就沒勁了。”孟師棠回道。
達桑桑撇了撇嘴:“你們大盛女子就是嬌氣。”
孟師棠沒有和她争辯什麼,隻是看向她手裡的木雕,問道:“我可以看看嗎?”
“哝,”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達桑桑便把木雕遞給了孟師棠。
孟師棠接過木雕,木雕基本已經完成了,是一個異國的女子模樣,笑容和煦,達桑桑手藝不錯,看模樣孟師棠大概能看出這是伽狸妃。
“這是你的母妃?”
“嗯,”達桑桑點了點頭。
“你很在意你的母親,”孟師棠輕輕撫着木雕。
“難道你不在意你的母親?”達桑桑怪異的看了一眼孟師棠。
孟師棠有一瞬的僵硬,随即淡淡說道:“母親為我付出了很多,我自然是在意她的。”
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感覺心像被輕輕針紮了一下,很痛,但是消失的很快。
母親,哪個母親呢?沒穿來時,自己是個遺孤,父母在自己年幼時便雙雙離世了,穿來後,自己的母親時鄭玉梅,她的确愛女兒。
孟師棠把木雕還給了達桑桑,問道:“你有辦法聯系上達珂嗎?”
“沒有。”達桑桑回答的幹脆,又補充道,“我又不是她親妹妹,他怎麼會管我?而且他背叛了皇兄,怎麼有膽來見我?”
孟師棠聽了達桑桑的話,回道:“這是你不想與他有聯系,你且仔細想想。”
達桑桑擺了擺手:“怎麼想也沒有,他的營帳裡這裡很遠,再加上我的營帳外面也有人守着,就一個出口,一隻蟲飛出去都會被看到,你還想去那麼遠的地方。”
“多遠?”孟師棠問道。
達桑桑想了想回道:“差不多是你在大盛的營帳到大盛皇帝營帳的距離。”
那确實是有點遠了,本想着溜出去,這麼一看就算是溜出去了,距離遠加上巡邏緊,很快就會被發現,得另想辦法。
見孟師棠不語,達桑桑又拿起了刀,開始刻手裡的木雕。
“還有木頭嗎?給我一塊。”
“你會嗎?”
“當然。”
達桑桑起身,從床邊的箱子裡拿了塊木頭,又拿了兩把刀和描眉用的碳棒,遞給了孟師棠。
兩人這樣坐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