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成河、屍骨成山,連風裡都帶着血腥氣。
織格:“如果魔族已經滲透到了大陸,為什麼我從來沒聽過這個消息?”
塔塔洛斯:“魔族詭計多端,這片禁湖是在兩年前形成的,就說明魔族至少在兩年前就有所行動,但到現在還沒有消息,也就是說,他們暫時沒有成功。”
織格看着若有所思的她,道:“你好像很了解魔族?”
塔塔洛斯淡定道:“曆史太過慘痛,我們應該吸取教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很快日子來到了第二天演出前,化妝室裡,貝宣和尤琳臉上都畫着誇張的舞台妝,隻是貝宣似乎更為精緻些。
“尤琳,真的很抱歉,搶了你的女主角位置,你不會怪我吧?”貝宣開口道。
尤琳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一眼不發。
貝宣見她不理自己,也不在意,繼續說道:“我知道我的實力不如你,但這個角色是我一直想要的,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她邊戴項鍊邊照鏡子,絲毫沒有注意到尤琳看向她的眼神。
“我來給你戴吧。”尤琳站起來,繞道貝宣後面,從她手裡拿走項鍊。
“謝謝你,尤琳。你不怪我真是太好了。”貝宣對着鏡子微笑。
然後她就看到鏡子裡的尤琳,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銀色花瓶。
沒有任何征兆地,“嘭”地一下砸向她的後腦勺。
貝宣倒在地上,暈了過去。鮮血流了一地,将破碎的瓷片染紅。
“我去,”織格正好站在貝宣倒地的位置上,他忘了他現在沒有實體,下意識向後退兩步,“真夠狠啊。”
而尤琳照着鏡子戴上項鍊:“抱歉貝宣,這個角色也是我一直想要的。”
“貝宣呢?有沒有人看到貝宣?”演出即将開始,還沒有看到貝宣的身影,莫焦急地詢問在場人員。
“莫團長,貝宣她身體不舒服,棄演了。”尤琳走上前。
莫似乎不太相信:“不舒服?這麼突然不舒服了呢?”
他又問了幾個正在背台詞的演員,問他們有沒有見到貝宣。
得到否定的答複後,莫擡頭望了演牆上的銅制鐘表,焦急地在走廊上來回走動,最終望向貝宣。
“你能上嗎?”
尤琳故作驚訝:“我嗎?”
莫雙手抓住她的肩膀:“你能保證這次歌詞不出錯嗎?”
尤琳抿了抿唇,最後眼神堅定地回望他:“我能保證,我這次決對不會出錯,我昨天晚上又看了好幾遍劇本。”
莫歎了口氣:“這次演出真的對我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做到不出任何差錯。拜托你了,尤琳。”
尤琳嘴角不自覺向上翹起。
看到這裡,織格問塔塔洛斯:“你猜他一個魔族,為什麼那麼看重一個歌劇表演?”
塔塔洛斯沒有回答,她面色凝重,眼睛卻依然清澈透亮。
夜晚,歌劇院裡座無虛席。
歌劇院的穹頂是由透明琉璃制成,夜星明亮,星輝穿過透明穹頂,顯得夢幻斑斓。
織格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他拍了拍旁邊的空位,沖塔塔洛斯道:“反正在這場回憶裡,你也幹預不了什麼,不如坐下來欣賞一下演出?”
塔塔洛斯沒有拒絕,挨着織格坐下來。恰巧,莫團長坐在她另一側。
織格的嘴一刻也閑不下來:“不得不說,這表演還是挺不錯的。你以前看過歌劇嗎?”
塔塔洛斯回憶了會兒,道:“看過吧,應該。”
在她的記憶裡,似乎也有個人經常帶她看歌劇。
演出的歌劇還是那個《人魚的曙光》,大約講了海底人魚之國王朝更疊,最終文明沒落的故事。
塔塔洛斯隻是簡單關注了下演出,但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莫身上。
故事到高潮處,莫眉頭緊皺,目光緊緊跟随着尤琳。
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舞台上,尤琳站在正中央,舞步輕盈,翩翩若蝶,她唱道:
——暮色将至,駿馬嘶鳴,
——亡魂在漆黑的淵底蹒跚而行。
——舊夢早已腐朽,将帝國的骸骨埋葬。
——我仍然在等,那束穿透海面,到達深淵的曙光黎明。
“時間差不多了。”塔塔洛斯聽到莫團長松了口氣。
舞台上,月光透過透明穹頂落在尤琳身上,使她的身影變得朦胧模糊,誰都沒有料到,一道耀眼的火光“呼哧”一下擦亮,瞬間包裹住了尤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