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面？”

兩人擡頭，潮汐之城倒立在他們頭頂，繁華如夢。

一道黑霧旋着落下來，漸漸化作一道人形。

是達歌。

達歌瞄了他們一眼，向中間那坐巨山走去。

兩人明白他的意思，跟在後面。

這裡的山全由堅硬的岩石構成，土壤貧瘠，植被稀少的可憐。即使這樣，也有一些綠色從岩石縫隙中探出頭來。

“這是要去哪？”織格小聲問塔塔洛斯。

塔塔洛斯：“你問我不如問你哥。”

織格：“哎呀，我就是想跟你探讨一下。”

“……”塔塔洛斯聳聳肩，“畢竟是來領罰的，肯定不是什麼好地方。”

“我也覺得，”織格點點頭贊同，跟她吐槽，“我大哥這個人，脾氣衆所周知的差，在學校那叫一個威名遠揚，還天天擺着張臭臉，沒有一個學生見到他不繞着走。”

織格越說越起勁：“哎，你知不知道，學生都私底下叫他什麼？”

塔塔洛斯：“叫他什麼？”

織格：“臭臉戰……”

一道白光刺向他的腳底，幸好他腳步及時頓住，不然就要去政府領殘疾人補貼了。

達歌轉身，周身氣壓低得可怕：“聊得挺開心啊？這麼喜歡接受處罰嗎？”

織格：“……”

待達歌轉過去後，織格用口型補完最後一個字：“臭臉戰神。”

達歌帶領他們繞道巨山的背面，一個巨大的洞口在山腳處豁然敞開。織格看到洞窟皺了皺眉頭，這讓他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

三人走進洞窟，隻感到地面有股震感，洞窟内部光線昏暗，岩石凹凸不平，角落裡各色的水晶石拔地而出，散發出熒熒的光芒，令人能勉強清路面。

腳步聲驚擾栖息在洞穴頂部的蝙蝠，它們叫聲尖銳，撲扇着翅膀擦着三人的頭頂飛過，織格差點叫出聲來，緊緊向塔塔洛斯那邊靠攏：“我去！這麼多蝙蝠！”

頭一次見少爺這麼驚慌失措，塔塔洛斯有些覺得好笑：“你怕蝙蝠？”

織格嘴角抽動，他雙手交叉于胸前撫了撫大臂上的雞皮疙瘩，道：“蝙蝠是這個世界上最醜陋的東西，這玩意兒長得跟老鼠一樣，渾身還毛茸茸的，又醜又惡心。”

越往深處走溫度越低，震感也越強，甚至還有奇怪的聲音傳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在洞穴深處彌漫，織格不禁腿有些發軟。他轉頭看向塔塔洛斯，銀發少女似乎半點異樣也沒有。

塔塔洛斯見織格看向自己，有些疑問地挑起纖細的眉毛。

“咔哒——”她似乎踩到了什麼硌腳的東西，擡腳一看，是一條鑲嵌着寶石的金項鍊。

聲音越來越清晰，她這才聽清楚這似乎是某種生物發出的呼噜聲。

難道……

她已經猜到了洞窟裡有什麼。

果不其然，洞窟的盡頭是一處開闊的空地，中央躺着一條陷入睡眠的冰藍色巨龍，軀體宛若一座小山，龍鱗鋒利，寒光凜人。

“小山”伴随着呼噜聲緩慢起伏，嘴裡吐出的龍之息熱浪翻滾，威壓強烈。

織格咂舌道：“這是……龍？”

龍是一種遠古的魔法生物，遠古到什麼程度呢？傳說它們曾與神明并肩作戰過，如果沒有意外，它們的壽命大概能與天齊。

雖然現在一些黑市上做着龍血和龍鱗的買賣，但龍這種生物一般人其實是見不到的。

龍都愛好亮晶晶的東西，這隻巨龍周圍就散落着幾座有各種珠寶堆成的小山，光是這些珠寶就足以照亮整個洞窟，塔塔羅斯費了好大勁兒才使自己把目光從這些珠寶上移開。

巨龍似乎感應到有人入侵它的地盤，緩緩睜開它的眼睛，塔塔洛斯在看到它那黃金豎瞳的一瞬間，仿佛看到它曾在戰場上厮殺的場景，雖然隻有短短一瞬。

織格：“咱們學校還有龍呢？”

巨龍似乎很不高興有人打擾它的睡眠，沖三人怒吼了一聲，強烈的龍息吹起織格的長發，令他差點跪下去。

達歌在地闆上敲了敲魔法杖，安撫巨龍，隻不過他的安撫更像命令一些：“賓蘭隆，安靜，我隻不過是帶兩個仆從來見你。”

織格的表情有些不淡定，他微微側過頭問塔塔洛斯：“他剛剛說兩個什麼？”

塔塔洛斯倒是十分鎮定：“仆從。”